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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阵带着麻意的疼痛后, 沈见越摊开手。

又一记竹条落下,跟方才的位置差不?多。很?快,便有崭新的红痕覆过原本的印记。

打过两下后, 池白?榆问他:“现下是何感受?”

“多谢仙师挂心。”

她一怔:“什么?”

沈见越垂下有些阴郁的眉眼?,说:“打在左掌, 右手尚能持笔。”

池白?榆:?

她道:“我是问,现在心静下来了吗?”

沈见越颔首。

“那便再画一次罢。”

沈见越屏息凝神,再度提笔。

这回?他画时,仍有鬼气外?泄。不?过已经少上许多, 若非留心观察, 根本发现不?了。

耐心等他画完, 池白?榆照常问道:“这回?感觉如何?”

沈见越谦逊道:“仍有不?少瑕疵。”

池白?榆点头,正要跟一句“和为师想得差不?多”, 却又忽然顿住。

见他紧绷着张脸, 仿佛遇着什么生死大劫一样,她语气一变:“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见越微怔, 抬眸。

相比起平日?里常有的好?脾气,这点夹杂在严厉中的丁点温和显然更令人?动容。

好?比荒漠中的一点水,分外?难得,又熨帖着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他迟疑着问:“真的?”

“自然。”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不?假, 池白?榆顺便抬起手拍了两下他的头。

拍第一下时,还没什么异样。

可第二下刚落下,她的掌心就陷在了一团松软的茸毛里。

她一顿, 视线移向他的发顶。

不?知何时,他的头上竟多了对雪白?狐耳, 且左耳恰巧被她压在掌下。

这狐耳的手感不?比狐尾差,柔韧软和, 耳朵内侧还冰冰凉凉的。

她一时没忍住,捏住耳尖搓揉了两把。

沈见越上一瞬还在为她的肯定而心喜,紧接着就被一股异样的酸麻打得措手不?及。

狐妖的耳朵敏感,那酸麻从耳尖传来,竟比竹条加身更叫人?难以忍受。

他一手撑在桌面上,思绪不?过乱了一瞬,就又被他强行压回?。

在师长面前露出这般模样,实在失态。

对于池白?榆毫无顾忌的揉捏,他自然也不?敢往别?处想,只当是同?竹条鞭打一样,属于师长的提点。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方才仙师问他这回?感觉如何,他就这么莽撞地直接答了。

但按理说,应该先?听师长教导才对。

原来是在教导他先?听再言的道理。

想清楚这件事,沈见越敛下其他心思,恭敬道:“仙师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捏耳朵的手一停,池白?榆突然懵了。?

什么教诲?

她教什么了?

那狐耳出现得突然,消失也快,没一会儿就了无痕迹。

池白?榆还惦记着袖袋里的妖气,又看他画了会儿画,便找个借口走了。

她走后,水榭重回?死一般的寂静。沈见越提笔作画,心绪却不?复方才那般平静,而是仿佛塞了团板栗刺,刺得他毛躁忧闷。

画了两根不?像样的翠竹后,他突然掷开笔,出神地盯着不?远处的竹林。

有些太安静了。

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画境中竟这般幽静枯燥。

他忽然唤道:“来人?。”

不?一会儿,一个矮个奴仆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

他跟个瓦罐似的左摇右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