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身下的狼就已顶着斜风细雨飞奔起?来?。
它跑得极快,如一道迅疾的影穿梭在夜间?。但也没为了追求速度就盲目地蛮跑蛮撞,而是尽量选择枝叶稀疏的地方。
池白?榆躬伏在狼背上,一手圈着它的脖颈,另一手则紧攥着铁链,以?防被颠簸下去。
有它驮着跑,节省了不少时间?。等到房门口时,甚至还不到四点?。
虽然到了,但它并没急着放她下去,而是放慢了速度开始打转。
冷风吹了一路,池白?榆冻得脸都僵了。又因为一直要攥着锁链、保持平稳,她的手臂和大腿也都麻了。
简直比骑一匹失控的马还刺激。
她卸了力气,脸半埋在它脖颈的狼毛里,从中攫取着暖意。
缓了差不多一刻钟,她跳下狼背。
沧犽也化作人形,在茫茫夜色中垂眸看?她。
他只笑:“要觉得好玩儿?,可?以?再背着你逛几圈。”
“不了。”池白?榆揉了下发冷的鼻子,“再玩我得去陪那背着竹筐的鬼,跟他一块儿?找替身了。”
刚才打那白?胡子老头旁边过时,他险些把她从狼背上揪下来?。
沧犽微眯了下眸,似在笑。
“走罢。”他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没地方躲。”
池白?榆也没多留的打算。
确定袖袋里的孩儿?眼完好无损后,她打开房门,走前还不忘说了声多谢。
听得这声谢言,沧犽一时没应声。
方才擦头发时,他解开了那条小辫儿?,此时正不怎么规矩地散在颈后。同他这人一样?,率任随性。
他站在那儿?,浑身都融入了黑沉沉的夜中。唯有那双墨绿眼眸,泛着黯淡幽深的光泽。
“何须言谢。”他的眼眸弯出一点?儿?弧度,“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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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出来?后,池白?榆没去找伏雁柏给珠子,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片森林里时,她被冷冰冰的细雨催生?出困意。可?这会儿?坐在床上了,却又精神得很。
她先?是拿“孩儿?眼”看?了圈四周,确定她所在的这院子里没什么阴气后,才放了心。
还好。
她周围没有。
伏雁柏找上门时,她正在进行第二遍排查——毕竟沧犽说过,那屋子里的阴气都是受她吸引才聚集起?来?的。
这两天她没在院子里待过,没有阴气也正常。但保不齐她一回?来?,就又吸引了脏东西。
看?见?她举着枚珠子四处乱转,伏雁柏眼梢微挑:“看?来?你此行顺利。”
池白?榆一转身,将珠子对准了他。
“……”果真吸引过来?了。
受了两天折磨,此时她再难维持好颜色。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直接把珠子丢向他。
“东西找到了,拿去。”
她隐隐盼着这珠子能砸中他的头,最好将他已恢复完好的脸上再砸出个漆黑的洞来?。
只可?惜伏雁柏稳稳接住,又捏着那枚珠子,用指腹捻了两捻。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似在观察她与之前有无不同。
看?见?她没受半点?儿?伤,他的心绪得到了微妙的好转。
“是这东西。”他道,“虽好奇你如何找到了这物件儿?,但眼下还有另一桩事——既然拿到了,自然有赏。说罢,想要什么?另择一处宽敞些的院落,又或灵丹妙药?我听述和说你前些天提到了一些新?鲜吃食,若想要,倒也并非弄不来?,我——”
“不想见?你。”池白?榆突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