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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眼不见为净。

她闭上眼后,那声音竟也消失了。

叹息声远去, 压在肩上的重量也都抽离干净。

池白榆等了半晌, 以为那鬼已经走了, 便悄声睁开一只眼。

视线内陡然闯进大?半个人。

之所以说是大?半个,是因为她没?脑袋。

只露了一截齐齐断开的脖子在外面, 血淋淋地冲着?她。

她甚而能看见鼓跳的脉搏, 和被?血块堵死?的喉管。!

池白榆呼吸一滞,心?跳仿佛也跟着?停了下。

得亏她及时掐了把腿, 才压抑住快要脱口的惊叫。

片刻,她又缓缓闭眼。

谢谢。

不饿了。

彻底不饿了。

那鬼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低低笑出声。

平心?而论,她的声音还挺好听。只是放在眼下, 怎么听怎么诡异。

“你在怕我?”那女鬼问,“要是害怕,与我直说便是了。你说了, 我就离开。”

池白榆没?被?迷惑。

这明显是在变着?法儿地逼她开口。

她不应声,那女鬼又将手?搭上她的膝盖。

她闻见股浓厚的血腥味, 随后听见那鬼凄然道:“你竟不怕?以前住在这儿的猎户,可差点?被?我吓掉了魂。”

是那猎户的旧识吗?

池白榆不想听, 但又防不住声音往她耳朵里钻。

“他当日?砍掉我的脑袋,又将我的头挂在墙上。那时下刀倒是利索,怎的再见着?我没?头的样子,就吓成那般魂飞魄散的模样?”

砍头?

那不成凶杀案了吗?

所以那猎户是杀了人才逃下山的?

“落刀子时不怕手?沾血,杀完了却怕鬼见人。”女鬼幽幽长叹一声,“好在他死?了,今也无憾。只可惜没?人看管,叫我头上蒙了灰,丑死?了。”

她自顾自地说完后,又将话茬引回了池白榆身上。

“好年?轻的姑娘,”她的手?指压在她膝上,轻轻打着?旋儿,“一个人在此处守着?,不害怕么?与我说句话吧……”

膝上传来一圈圈彻骨的凉意,池白榆将唇抿得更紧,连呼吸都屏死?了。

许久,膝上的重量消失,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也逐渐消散。

这回她又耐心?等了半晌,才悄然睁开一条缝儿。

模糊的视线中,并无鬼影。

走了?

她彻底睁开眼,急喘了两口气。

看来沧犽说得不错,只要不搭理这些鬼,就没?什么大?麻烦。

刚这么想,她就感觉到了一道森寒目光。

从左侧直直刺来,几乎要扎进她的骨头。

她倏地望过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将她的魂吓出来。

只见左边墙上的窗户外面,紧紧贴着?一张人脸。

那人脸跟被?水泡了几百年?似的,很肿,透出死?白。

肿大?的脸庞挤满了整间窗户,比正常人的脸大?了十几倍。偏偏扒在窗边的手?又正常如初,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头怪物。

这回她直接把嘴捂着?了,才勉强憋回声音。

两人视线相接,那鬼笑了下。白腻腻的肉里仿佛涨满了水,随之晃荡。

他紧贴上窗户,圆球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嘴边咧开白惨惨的笑。

“快些出来。”他的嘴一张一合,吐出憋闷的声音,滑腻的舌头上似乎还绞缠着?几根水草。

池白榆别开脸,不再看他。

她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