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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壶下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坑,坑里还堆着没烧完的柴火,不?过都覆着层厚灰。

墙边打?了?灶台,角落有一方石头凿的水缸,缸口盖了?木板。

里间就更简单了?。

横了?张木板床,连被褥都没一套。除此之外,再没其他东西。

“这是猎户的屋子?”池白榆盯着墙上挂的猎弓问。

沧犽应是。

“那……”

“放心。”他点燃墙壁上的一盏煤油灯,径直走向角落的水缸,“他没在这林子里待几年,就下山寻其他生计去了。大概是林间的动物狡猾,打?不?着东西。”

话落,他将手扶在了?水缸的两侧。

扣在腕上的铁链绷紧,恰好贴在水缸的外壁上。

池白?榆原以为他要喝水,还在怀疑放了?这么久的水能不?能喝,就见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许多,显露出更为紧实的线条。

下一瞬,他便将那水缸硬生生抱起来了?。?

等会?儿。

这水缸的石壁都有?七八厘米宽了?,他就这么,举起来了??

她怔在那儿,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沧犽就已经将那水缸稳稳转移到了?屋子的正中间。

水缸在她面?前砸下,她眼皮一跳,倏然回神。

力气怪大的。

这一缸砸下去,估计能把伏雁柏的脑袋砸瘪。

她面?上不?显,看着他掀开木盖子,也往里瞧了?眼。

“没水。”她说。

“放得太久,待会?儿我?去打?些水来。”

“是为了?取‘孩儿眼’?”

“不?。”沧犽说,“拿来喝。”

“……那你慢慢喝,我?不?渴。”

不?愧是妖啊,喝水的杯子都是拿上百斤的石缸做的。

沧犽笑声朗快:“唬你的,不?过玩笑话。那孩儿眼得去湖底取,这水缸要拿来放长明灯。”

木屋的门还敞着,池白?榆望了?眼外面?。

“是外面?那湖?”

“嗯。”沧犽解释,“那湖里阴气太重,倘若就这么下去,恐会?遭邪气入体,更有?邪物抢夺、吞噬阳气。届时我?会?将阳魄锁在长明灯里,再放入水缸中,还要劳你看守。”

所以就是他去取“孩儿眼”,她来看守他的阳魄。

任务分配得倒清楚,但既然要守,那肯定是怕出什?么意外了?。于是池白?榆又问:“是不?是可能有?鬼来抢夺长明灯?”

“并非可能。”

池白?榆稍松一气。

“而是定然。”

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她默了?瞬:“……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听人说话时,心绪忽上忽下,才?更容易记在心里。”沧犽俯身?看她,“把右手伸出来。”

“做什?么?”

“我?会?在你的手心里画一道印,到时候要真害怕,可以用来对?付恶鬼——直接往鬼的额头上打?一下便成。不?过这镇鬼印消耗的妖力太多,我?又还得省些力气往湖里去,因此只能用一次。”

听起来似乎是好东西。

池白?榆伸出手。

画印时,沧犽说:“我?要往水里走两趟,今晚下去是为‘炼珠’,便是把积攒在水里的阴气炼制成珠子。珠子一天成形,明晚我?再下去取。”

“来前伏雁柏没和我?说还要在这儿待两天。”

“害怕?”

“不?是。”池白?榆蹙眉,“我?什?么都没准备。”

她早上吃了?述和给她的灵丹,本来至少能管两天。但刚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