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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缨录 云朵偷喝我酒 79893 字 2个月前

我有话说。”

下人们识趣避让,抬着苏遮先回院子了。

“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吧。”苏余兴语气不佳,似因被她拦了脚步而不快。

“今日之事,爹爹打算如何处置?”苏扶楹直接问。

苏余兴却是因这话怒目而视,“你弟弟挨了二十板子还不够?还想要什么处置!”

“爹爹以为,那二十板子便是处置了?”苏扶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眉眼冷疏,毫无半分父女之情,“那是徐家大爷替华缨讨的,不是爹爹给百姓的。等到此事在汴京闹得沸沸扬扬,也不会是苏遮一人的事,他败坏的是镇国公府的名声,更甚者,会连累姑母。”

“我怎生了你这个冷心肠的东西,那是你亲弟弟!”苏余兴满脸晦气道,“便是闹开又如何,我们是贵胄,我是国舅,那些泥腿子见着我的马车都该磕头!如今不过是让他们避让,又有何错?!”

……

从廊下出来,丫鬟心疼道:“小姐明知老爷听不进去话,满心都是杨姨娘那母子俩,又何必来挨骂?”

“他听进去与否,我都得说,”苏扶楹垂着眉眼,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穿好,“我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这身份不是自个儿的,是家族给的,倘若哪日……”她话音稍顿,仰首看向清泠泠悬于天幕的月,“哪日没有了,我便什么都不是,男子尚可科考,博个功名,将来也能出人头地,受人尊崇,我除了这个出身名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做。”

“小姐怎的这般想,您是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娘娘又疼您,这已经比许多贵女都尊贵了。”丫鬟细声安慰。

苏扶楹不置可否,又望了片刻月亮,道:“回去吧。”

翌日早朝,天色漆黑。

徐鉴实今早来得迟些,穿过人群,立于群臣之首,将身上倒春寒的披风解了递给殿前的小太监,整理衣冠,只待进殿。

“听闻昨儿你家长子将镇国公告去了刑部衙门?”有人立即凑过来八卦问。

汴京城中哪里有秘密?

丁点风吹草动都得人尽皆知。

昨日刑部的人亲自登了镇国公府的门,这可比镇国公去徐家拍门惹人注目的紧。

这不,今儿一早,镇国公府左邻右舍的说上一嘴,便传成了镇国公被刑部抓了。

“一点小事,劳烦挂念。”徐鉴实淡声道。

他不说,有的是人说。

身后几道粗亮嗓门儿,是与苏余兴厮混的酒肉朋友——

“竖子无礼,老子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那丫头蛮横,将人踹断了腿,那当老子的,还倒打一耙的将人告去衙门,要我说,就该将那丫头也断一腿才好!”

“说什么清贵,我呸!”

徐士钦自后面走上前,面容端肃道:“几位将军若是对刑部大人断案有微词,等会儿早朝,尽可与官家禀明。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乃小人行径。”

“你!”

“仲兴,”徐鉴实没回头,沉声道:“站回去。”

徐士钦朝老爹作揖,身姿凛凛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争执,倒是使得殿前安静了下来。

直至进殿——

“大清早的,殿外喧哗什么?”昌隆帝皱着眉不悦道。

底下一众文武官员,皆低着脑袋不吭声。

镇国公气不顺,瞪了眼徐士钦,又看了眼昨日断案的刑部侍郎,出列昂首禀道:“启禀官家,方才是在说,徐太傅家孙女,踹断了我儿的腿之事。”

底下众人目光交汇,竟是生出些精神抖擞来。

昌隆帝听罢,片刻,瞧向了首臣,道:“徐太傅的孙女,可谓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