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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行礼,孟跃令他坐下,陈昌单手撑着膝盖,看着孟跃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之前元帅与他说的话是一时兴起还是怎样,但他确实往心里去了,这几晚他辗转难眠。

“元帅,眼下顾质率军打头阵……”他小心观察孟跃神情,斟酌言语:“这与元帅原定的计划有偏,不知元帅是否更改计划。”

孟跃不语。

陈昌心里有些焦急,面上也泄露些许,身子微微前倾,“元帅,末将……”

孟跃搁下兵书,修长的十指交叠搁在案上,她沉声道:“本帅心中有数。”

短短六个字,把陈昌涌到嘴边的劝说都压了回去。

瑞朝大军驻扎北狄边缘,顾质与瑞朝一触即分的消息传回王帐,阿斯泰十分不满。

他命人给顾质传信,若是再不正面迎战,将要按北狄军法处死顾质。

然而北狄军令传达当晚,顾质从残将里跳挑出五百相对好一点的兵马,也不知如何说服这群人,连夜逃离。

剩下五百兵马肝胆俱裂,忙不迭回了王帐。

阿斯泰勃然大怒,刚要派人捉拿顾质,却听探子急报,瑞朝大军攻来了。

两军交战,北狄先落了下风,阿斯泰又气又恼,顾不得寻顾质麻烦,当下着甲上马,“瑞朝欺人太甚,本王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大地真正的主。”

铁蹄踏过青草地,号角的声波如水纹层层荡开,阿斯泰率五千骑兵当先,五万步兵压阵,与瑞朝大军对峙。

风拂动战旗。

战马不耐的喷息,阿斯泰面色铁青,他向天挥动手中马刀,厉声喝道:“孟后,你现在退兵止戈,两国还能重修旧好。”

孟跃冷笑,“当初瑞朝内乱,北狄趁火打劫挥兵南下,如今见瑞朝发兵北上,却要止戈……”

她刻意顿了顿,驾马在阵前徘徊,轻蔑道:“本帅只当尔等不通教化,不想竟是这样的软骨头。”

北狄译官冷汗直冒,战战兢兢措辞与北狄大将言,然而阿斯泰通瑞朝语,不必译官转述,气了个倒仰。

“给本王杀!”

号角厚重的声音直穿九霄,北狄铁骑齐动,骇的地面颤动,眼见北狄逼近,天降巨石,砸的北狄人仰马翻。

阿斯泰看见瑞朝大军里屹立的投石器,目眦欲裂,“该死!”

“分散——”他当下指挥,骑兵化整为零。

陈颂勾唇一笑,带兵率先杀出。

北狄优势在骑兵,一旦打破敌人阵型,将其分化,便可逐个击破。

阿斯泰这才知晓中计,却又无可奈何,咬咬牙再添人手。

此战北狄只能胜,不能败。

套马索从空中而来,圈住一名瑞朝骑兵的脖子,那绳索是特制而成,编杂铁丝,一时半会儿砍不断,一旦被拽下马,十死无生。

然而那被套士兵的左右立刻靠拢,一人手持马槊砍杀敌人,另一人与被套者同时握住套马索,用力一扯,敌人猝不及防被拽下马,身死当场。

而这一切变化不过在顷刻间,直到惨叫四起,阿斯泰才察觉不对。

“大王,瑞朝几人一小队,杀伤力很大,咱们已经倒下了几千人。”

“还请大王鸣金收兵,重新商议对策。”

“大王——”

阿斯泰双拳紧握,愤愤看着战场,空气中浓稠的血腥激的人胃里翻涌,阿斯泰几乎瞪红了眼。

“收、兵!”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

邓王从来没有跟他提及过瑞朝的战术,从始至终,邓王都在防着他。

可恶!

两军正面交锋,瑞朝取得小捷,大振士气。全军上下都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