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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子,泪如雨下,“前些日子十六下朝,出了宫门就被人蹭了马车,累的他受伤。”

“他正是壮年,却比一个稚童还脆弱……”

顺贵妃垂首呜咽,头上的蝴蝶金步摇也跟着微微晃动,在灯火下闪烁碎光,亦如她的泪光。

承元帝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内间的熏香令人心烦意乱,随后回了紫宸宫。

洪德忠垂首降低存在感,承元帝这夜碾转反侧。

宫里往外递了消息,十六皇子给孟跃瞧过,将纸条焚毁。

孟跃:“接下来圣上会如何做?”

“总归不会盯着我了。”十六皇子平静道。

十五皇子的封地很耐人寻味,壶州地处瑞朝中部偏东南位置,封地富庶,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偏壶州北邻京中,东邻胶东,若是七皇子有甚动静,十五皇子可立即阻止。

承元帝将这个要地划给十五皇子,若说没防着七皇子,孟跃是不信的。

两人倚坐榻上,各有思量,屋内气氛却不见尴尬。

孟跃盯着屋中半人高的铜熏炉,思绪发散。

承元帝将有能力的皇子分封去天南海北,物乏地贫,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则不能叫枯土变繁华,皇子之间天远地远,难以联络,最大可能削减威胁性。

此消彼长,他日皇孙即位,只要稳住朝中,假以时日就能掌控瑞朝。

现在承元帝将儿子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估摸要对臣子下手了。

上一任帝王降罪,下一任帝王施恩,保管将人治的服服帖帖,届时哪还管皇孙上头有个谋反失败的爹,只道是新帝仁慈,皇恩浩荡,臣必以死相报。

“跃跃在想什么?”身边忽然传来轻声,孟跃从思绪中回神,把心中猜测道出。

十六皇子眸光晃动,神情有些微妙。

孟跃一时没能查出十六皇子表情背后的含义,只见十六皇子挪开榻中间的小桌,坐到孟跃身边,靠在孟跃肩头,把玩孟跃的手:“就算早知你智多近妖,但是每每听你言语,还是会叫我心中震撼。”

孟跃反手抓住十六皇子的手,故意捏了捏,揶揄道:“旁人也就算了,我不信你没有想到这些。”

十六皇子抿了抿唇,微微仰首盯着孟跃的脸,“想到了,但是并没有跃跃想的清晰。”

孟跃垂首,用脸颊蹭蹭他的额头,心道这些不过是每一任帝王准备交接权力时的基操罢了。拼却帝王声名有损,也要保下一任新帝政权稳当。

若是太子妃没有自尽,承元帝属意顾昌后,也不会叫她活。

活者是污点,死者才能美化。

十六皇子与孟跃温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取了笔墨,又将小桌搬回榻上,落笔写下一个个人名,官职。

孟跃心有所感,神情微动。

顾珩做事不避着她,但主动罗列自己的势力,还是这般详尽,却是头一遭。

但凡孟跃有一点异心,凭着今日这份名单,顾珩就会万劫不复了。

十六皇子搁笔吹干墨迹,交给孟跃看,还将每个人的祖籍,生平有甚特别事,一一说给孟跃听。

其中最大的官已至从三品,瑞朝的实权官最高不过正三品。二品和一品多分封皇亲国戚,或官员死后追封,大部分是虚职。

十六皇子能笼络到从三品官员,可见手段。

“你真厉害。”孟跃由衷夸道。她夸的真心实意,十六皇子面色微微红,能说会道的嘴哑了声,含糊应着。

君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孟跃也取了笔墨,落笔写下自己的势力分布,但在隆部一地,写下不定二字。

“这是为何?”十六皇子不解。

孟跃与他解释:“当初桑弥和北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