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用干燥的温暖去捂她冰凉的手。

他干脆在软椅的边上盘腿坐下来,与陆书瑾的脸相隔不过半臂长。

如此近的距离,他终于再一次将陆书瑾的脸仔仔细细地收在眼中。

她的睫毛很长,又密,睡着的时候显得乖巧极了,眼皮底下藏着的是一双墨黑的眼眸,有时候像是黑曜石,有时候又像紫得发黑的葡萄,总之非常漂亮,让人看一眼就不舍得将视线移开。

萧矜有意无意地捏着她的手指,力道很轻,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没动。

掰着指头数一数,萧矜已经有四十三天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陆书瑾的身边了。一开始不适应没有她的午膳,不适应没有她的丁字堂,总是会在上课的时候将视线撇过去,但落在眼中的已经不是陆书瑾细嫩的后脖子,午膳时也再不能喊她来一起吃饭。

萧矜记得她吃饭的样子,很文雅。她喜欢用左边的牙嚼东西,于是萧矜也在无意识之间喜欢坐在她的左边,看着她白嫩的脸颊鼓起来,慢慢地咀嚼,然后咽下去,不慌不忙地吃下一口。

吃得慢,也吃得细,但是给她的东西她都能吃完。

萧矜这样想着,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摸到一片冰凉。

他起身出了房,摸去膳房,打算先烧些热水给她擦擦脸和手,驱寒。

一进膳房,萧矜就看到桌子上的菜还没清理,两菜一汤。

但他注意到桌上摆了五副碗筷,第一个念头是疑惑五个人就吃三盘菜,能够吃吗?

但是紧接着他发现,其他四副碗筷是干净的,只有其中一个碗还余下点汤底里的葱花黏在碗边上。

是陆书瑾一个人吃的年夜饭,且如此简陋的年夜饭,她也没能吃完。

萧矜的心好像被什么冲击了一下,当即就有些难受得受不了,像是浸满了水的棉花,变得沉甸甸的,有种难言的情绪膨胀。

他烧了水,兑上一点凉的,端去了屋中,搁在软椅旁边的地毯上,用棉布浸湿然后坐下来往她脸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