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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中气十足,还有力气质问,不像是出了车祸要死的样子。

方惜亭长出一口气,疲累感又铺天盖地的往上涌来,连张嘴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无意义的争吵,只揪心着觉得疼。

“喂,喂,方惜亭。”

“你在听没有,你说话啊。”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分手的事情我没答应,没答应你能懂吗?”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我没时间去跟你聊这件事情,没机会跟你好好道歉。”

“但是不管怎么样,从头到尾,我没同意过要和你分手。”

“那是你单方面的要求,没有得到我的认可,我不同意。”

谢序宁声嘶力竭,方惜亭却喉间干涩,像是被什么黏腻的东西粘住了,根本开不了口。

他知道,这种事情,想要取得马之孝的信任,自己就该竭尽所能,专挑难听的话,让谢序宁彻底放弃挽回。

可有关那些伤人的、违心的,他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他爱谢序宁,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谢序宁,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他必须完全隐瞒,不能让那男人察觉分毫。

他一句话都不能说。

“方惜亭。”

谢序宁自顾自地,得不到回应,快急疯了,在他的意识里,从来没有过自己会失去方惜亭的选项。

尤其还涉及职业规划、前程、这些都不是方惜亭这样冷静理智的人,会做出来的冲动决定。

事情好像真的变得复杂了。

“方惜亭。”

“亭亭……宝宝。”

男人也快撑不住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所有不好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来。

他嗓音发着抖,带些哭腔,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却不知旁侧还有人,在这样肆意享受、听取他的苦痛。

方惜亭眼圈红了大半,嘴角张合,说不出话。

他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手机就被人收走:“行了,我知道了。”

马之孝微微笑着,在谢序宁还没反应过来,方惜亭的电话里为什么会传出他的声音时,就已经切断了通话。

在这之后,男人更像疯了一样,连续不断,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像是要证实什么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

方惜亭心如刀绞,呼吸困难。

他不敢想象谢序宁此时此刻的心情和状态。

马之孝终于拉住那只,自己日思夜想的手,细白如柔夷,十指纤纤。

指节整体被他包裹在掌心里,反复的揉捏摩挲,又隐约嗅到指尖的香气,陷入这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男人捏住方惜亭的下巴,指腹小心翼翼替他拭去,那一圈泛红眼尾里的水光。

方惜亭没吭声,隐忍着,只把眼闭上,任由马之孝温声来哄。

饭后,他们两人并肩在院子里遛狗。

方惜亭意外瞧见书房里有架钢琴,主动邀请马之孝来听自己演奏,理查德·克莱曼德的钢琴曲——《秋日私语》。

马之孝惊讶于他竟然还会弹钢琴。

好奇心压住戒备和谨慎,男人跟随进入后,方惜亭还特地换了一套干净正装,端正坐在那处。

窗外起了风,梧桐树叶轻轻晃动。

从指尖流淌而出的音符,从阳光灿烂、到狂风暴雨、再到雨过天晴,曲调干净清新。

倒是自己的意识,让那道身影,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