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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导航到南区的山庄别墅。

说是车程来回不超过三个小时。

赶上晚饭的时间绰绰有余,路上不停和管家交代着。

“东西都给我挑最好最贵的。”

“拿双数,茶和酒都要,烟就算了吧,我方叔叔他也不抽烟。”

“啧,问题是他也不喝酒呀。”

方惜亭在副驾驶玩着手机。

完全不理解谢序宁这小娇夫的焦虑,究竟从何而来。

他听那男人细致交代着。

也没冷落他,两人随口闲聊道。

“这地儿知道吗?”

“就你们许老师那对象,顾清朗,他继父没被判之前,他们一家人也住在这儿。”

方惜亭倒没听过这个:“你们很熟?”

谢序宁摇头:“那倒不熟。”

“这房子是我妈前两年才过户给我的,再说我小时候判给我爸,也不常过来住。”

方惜亭又问:“那你怎么知道?”

谢序宁说:“前些年碰见过几回。”

“打过几次招呼,后来他们家出事儿就搬出去了,这房子也空置下来,之后再没见过。”

那年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顾老师大义灭亲,引咎辞职,亲手拔起深埋20多年的一桩悬案。

其案件侦办细节,至今仍是刑侦课业中,需学习分析的首要典型案例。

意义相当深重。

方惜亭从谢序宁口中了解几句,意外得知他和顾清朗本该是邻居。

结果小时候谢序宁不住这边,长大后顾清朗又搬离此地,倒是错过。

那猫儿又问:“早前就听说顾老师家特有钱,和你们家比呢?”

能在同时期,全款拿下价格高昂的山庄别墅,家族财力应该不相上下才对。

谁知谢序宁抽出手来掐他脸蛋儿:“知道首富的首字儿是怎么写的吗?”

怎么可能财力相当。

他们家的实力,分明一骑绝尘。

方惜亭嫌他骚包:“又不是你赚的。”

谢序宁得意张狂着:“那又怎么样,哥们儿是合法继承人。”

狗东西倒是骄傲上了,方惜亭被人逗笑。

虽然谢序宁家庭实力的确不俗,但男人物欲其实很低。

他习惯了吃泡面、挤地铁,穿100块钱三件的地摊T恤。

自幼独立、吃苦耐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富家少爷的恶习。

而身上唯独能拿出手的,值钱的。

几乎都是他那商界女强人的老妈,偶尔母爱泛滥,购物欲爆发,就拿各种奢侈品来疯狂砸他。

但虚浮的物质,始终无法弥补情感上的缺失。

小时候回家,总孤零零趴在窗台上,偷看别人爸爸妈妈的谢序宁,特别让人心疼。

方惜亭没再说什么,小心捏住他的手。

又看山路阴气沉沉地,气温陡然变化。

日光瞬间被乌云遮盖,天气暗到仿佛入夜,又起了凉风,强力席卷。

满地杂物都被吹至半空中,胡乱飞舞。

方惜亭担心地合上手机:“要下雨了。”

他话音未落,斗大的雨珠儿“噼里啪啦”,全砸在车窗上,空气中水雾聚集,视线受阻。

雨刷器不得不连续转动起来,才能保证正常的视物行驶,天气怪异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方惜亭觉得冷,伸手关上车载空调。

他总感觉此刻眼前景物,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暗黑色的恐怖滤镜。

公路两旁的香樟树,黑影摇动,像是一只只张扬舞爪的庞然巨兽。

在好几个压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