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尚是好友,心中坦荡清白,不必太过刻意地避嫌。只是有一句话我尚未问你,你如今高中探花,风头无两,想必京都有不少慕名拜访的世家,你可有意哪家贵女?”
卫还明眉心紧蹙,摇头郑重说:“殿下重病不治,恐怕时日无多,赐婚一事实属无奈,我曾对伯父伯母保证过,会一直等栀栀。”
宋知礼微微一顿,不太赞成:“栀栀是我妹妹,我虽盼着她好,可也不愿你错过机缘,毕竟殿下的身子谁也说不好,一年两年你无所谓,若是十年二十年呢?如今卫伯父尚在岭南,若能择一高门贵女为妻,不论是对你往后的官途还是伯父的升迁,都助力良多。”
“宋兄,此言差矣!”
卫还明是收到了许多朝中官员的相邀,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他一一婉拒了,神情十分严肃地说:“我若图谋旁人的家世背景为己所用,岂非自利无情之辈?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交易,这对哪家姑娘都不公平,我有手有脚,要谋前途自当光明磊落地靠自己。”
宋知礼不禁沉默下来。
卫还明再道:“我明白宋兄说出这番话,是实打实为我考量。可我意已决,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哪怕一辈子,我都等得。”-
宋知意安心地在家里住了一夜,翌日赵珩未提要回宫苑,她便默默不提,想起上回婉拒霍昔年逛灯会的邀约,有些不好意思,便想邀霍昔年今晚去逛夜市。
这是她来京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应当好好珍惜。
她提笔写了信,赵珩走到她身后,一目十行地扫下来,微微蹙眉,不满问:“你为什么不邀我去?”
宋知意莞尔一笑:“夜市人来人往,说不定擦身而过的就是哪家氏族的公子小姐,你若去了,岂非要叫所有人都晓得你能站起来了?”
赵珩薄唇微抿。
宋知意折好书信,温声软语地补充道:“再说了,封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你日常要行走锻炼,可是不能过度,否则要受伤的。”
赵珩的唇角彻底压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宋知意看着他踽踽独行的背影,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可是这实在没办法呀!
信件送出去,霍昔年马上派人回了话,说酉时朱雀桥头第三颗柳树下,不见不散。
宋知意马上打开衣橱挑选衣裙,她虽出嫁了,可衣橱里满满都是宋婉为她准备的时兴样式的漂亮裙子,她抽出一套浅绯色上衣月白裙来,搭了一根松绿色的披帛,再从首饰盒里翻翻找找。
宋婉过来,得知后很为女儿高兴,便亲自给知意挽发梳妆,“待会叫你大哥哥送你去。”
宋知意看着铜镜里逐渐映照出一个明艳照人的自己,笑盈盈点头。
临出前,她打算跟赵珩说一声,却没想到赵珩不知从哪翻找出一个老虎面具,戴上后语气淡淡地说:“走吧。”
宋知意愣住。
面具后的赵珩蹙眉,“嗯?”
脸也遮住了,即使有人认出知意,也绝对想不到站在身旁的是他,毕竟他如今双腿残疾,病入膏肓,连床都起不来。
迟疑半响后,宋知意终究是无奈地应下来,也不要她大哥送了。
二人乘马车来到朱雀桥,老远地就看到霍昔年招手跑过来,只是目光触及她身边那个戴面具的挺拔男子,不禁问:“这谁啊?”
宋知意轻咳一声,面不改色道:“我家小厮,他的脸有道伤疤,不便见人。”
“哦!”霍昔年扭脸便拉知意往前逛了,边跟知意说灯会有多么热闹,“你没看到也没关系,等到七夕,元宵,更好玩!”
宋知意目露期待,其实这寻常的夜市也是花灯璀璨,游客络绎不绝,两旁的摊贩摆着各色令人眼花缭乱的新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