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主动领罚,卓羽见怪不怪地对她说:“你哪天不得惹出点事!”然后便很大度的没和她计较。结果是她不但没受罚,还白白便宜了她一件卓羽的衣服(虽然是有窟窿的衣服),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亲手折叠起来放着柜子里。扯到这里似乎有点扯远了,还回到原来的话题,自此之后,当她再古道热肠地提出帮忙的时候,人家都会呵呵干笑着回一句“不用了。”是以刚开始那段时日她很是清闲,清闲地过了头,就差仰天大呼一声“闲得好无聊!”,不知道这位玲珑姑娘是看出她着实很难受,还是别有用心,没几日,就让她包揽了一应的洒扫事务,而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只好生生受了,其实这件除了累点,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自由出入卓羽的书房、寝居。倘若别人问起:“你在这里做什么?”答曰:“打扫。”
她看着朝她的方向走来的玲珑,敛衣行了个礼,掐着嗓子腻腻的喊了一声:“玲珑姐姐好。”
其实在卓府里丫鬟本没有什么大小高低之分,都归管家统一管着。她刚开始来的时候也很是纳闷为什么这里所有的丫头都毕恭毕敬地尊称眼前的这位为姐姐。好像据说卓羽的性子颇冷,一般人都不敢亲近,即使亲近了也不一定能把他这么一个挑剔的主伺候舒坦了,所以刚开始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而玲珑就是在这样交迫的形势下从众多小丫鬟中脱颖而出,成为卓羽唯一一个能记住名字且习惯性第一时间唤出口之人,自此以后,这里丫环的地位格局就发生了巨大改变,众人都对她生出几分崇拜和羡慕,为了表达心中的拳拳崇拜之情,都会开口唤她一声姐姐,正是这一声姐姐把她唤的有些飘飘然,自以为高人一等,便有些拿腔拿调,颐指气使,众丫环的任务和赏罚都由要她来决定,也无人敢来反驳。而卓羽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过得是否舒适。久而久之,玲珑便成了这里的老大。就连穆雪都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地唤她一声姐姐,听她的吩咐和调派。
玲珑扫了一眼她手中鲜艳欲滴的大簇花朵:“摘这么多花做什么?”
穆雪有恃无恐的答道:“插花瓶。”
她哼笑了一声:“你倒是很有心!”然后就袅袅婷婷的走开了。
呃,一点也不假,她的确费了很多心思,穆雪觉得她这句话像是在夸奖她,后来又仔细品了品,不知这么的倒品出了点讽刺的意味。不过管它什么味,她才懒得管呢,她还有正事要做呢!
特意选了一只白底蓝釉的花瓶,然后注上水,小心翼翼地把芍药□□去。歪着头仔细端详了片刻,伸出手理理,又端详了片刻,再伸手理理,如是二三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最后把花瓶抱到书桌旁最显眼的位置。她大功告成地两手一拍,退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托腮望着桌上的这瓶芍药,幻想着卓羽进来看到它的种种反应。后来因为想的太过出神就连有人进来都未发觉,卓羽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穆雪坐在椅子上托着腮歪着头呵呵傻笑。他嘴边勾起一丝笑,悄悄走过去弯下腰:“你在傻笑什么?”
穆雪猛然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其结果是,起的太猛,“砰”的一声直接撞上了他的下巴,穆雪瞬间感觉头嗡嗡作响,晃了两晃。力是相互的,她这么硬的头都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可想而知卓羽脆弱的下巴得受多大的摧残,果然,她抬头,便看到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的卓羽半张着口捂着下巴,眉头拧成了一团,而眼中射出的寒光几乎可以直接将她当场杀死。穆雪身上抖了一抖,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你、你没事吧?”
卓羽半张着嘴不停地揉着下巴,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其实他的整个下巴头疼痛麻木,毫无知觉,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要不……要不,奴婢帮你揉揉?”穆雪眨着两只大眼睛极其无辜地望着他,发自真心的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