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睡不着?,靠在?床头,盯着?昏黄的白炽灯泡。
早起的时候,安小蕾的唇边起了一圈水泡,急的。
吴旭东也没好哪儿去,黑眼圈,红血丝,再加抽抽搭搭的鼻音。
整晚没睡的标准形象。
两人焦急的等待着?,真怕老高一去不回。
下午四点的时候,老高终于来了。
身后跟着?三个神?棍,清一色的混元巾,清一色的长褂。
套在?老棉袄身上,显得格外臃肿滑稽。
看着?昏暗的天色,老高再次起了一卦。
平。
那就还有生机。
“即刻出发!”
这一进山,就怕有去无回。
吴旭东思来想去,还是给老丈人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他哽咽着?道?歉:“爸,对不起。我不能不管子琰和孩子,但我也不能不管我哥。我会尽可?能活着?回来,可?是如果我出事了,子琰和孩子就——”
“别说傻话,会回来的。照顾好你蕾蕾姐。”周中擎握紧了阳台的护栏。
亲情,和爱情,孰轻孰重?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做比较。
很多时候,完全是事情推着?人向?前?。
做弟弟的知道?哥哥有难,并且已?经尽可?能找来了更多的帮手,如果不让弟弟去救人,一旦哥哥真有个三长两短,弟弟就算活着?,余生也会沉浸在?自责和悔恨之中。
可?是弟弟也有家有室,如果弟弟出事了,老婆孩子必然也要?面对一辈子的心?痛。
怎么抉择都没办法两全。
做长辈的只能尊重孩子的决定,尽可?能提供帮助,这就够了。
所以,在?女婿打电话过来之前?,他已?经给北京的朋友通过气了。
警察已?经赶了过去,保镖被群殴就是最好的理由。
其他能动用的力量他都用上了,只为三女婿,二女儿,以及准女婿可?以平安归来。
吴旭东挂断电话,犹豫再三,没有给周子琰打电话。
他不想让她?担心?。
握紧八舅给他的东西,背好登山包,他换上雪地靴,跟着?高叔等人进了山里,果然险象环生。
不是忽然脚底下出现了枯骨,就是树林上方忽然掉下来一个人头骨。
高叔镇定自若:“别怕,都是幻像,有人不想让我们更进一步。”
很快,他和朋友破除了这卑鄙的法阵,继续向?前?。
紧接着?又?是捕兽夹等陷阱,全都是幻像。
高叔大声道?:“别怕,踩上去就破了。”
再然后则是火山沼泽,枪林箭雨。
“全是假的,迎头而上!”说着?,高叔扔出几?张符纸,破开了幻像。
等他们终于找到汤正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汤正阳和四个保镖饿了足足四天,已?经气息奄奄。
吓得吴旭东赶紧冲了上去。
“别急,先喂点温糖水,暖暖胃,等他们缓过来再喂面包火腿肠。”高叔大声提醒。
吴旭东赶紧照做。
一旁的安小蕾不由分说从他怀里把人夺了过来:“我来,你去照顾那几?个保镖!”
汤正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正趴在?谁的背上,一颠一颠的走着?路。
睁开眼,头顶月亮好大好圆。
耳边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以及负重之人的喘气声。
他动了动:“安教授,你哭什么?我不是没死吗?”
“你闭嘴!八舅给你的东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