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再多的资财也无济于事,是以他们希望和查理五世结为同盟,毕竟他现在正深陷债务危机,美第奇家族虽然不可能替他还清债务,但至少可以帮他支付利息或者利用自己在银行业的信用帮他担保,使他能够稍稍喘一口气。
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后,查理五世心下一喜,但他很快发现另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要寻求帮助,为何不向我母亲求助呢,她是西班牙和西西里的女王,她更有插手意大利的资本。”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怨恨,“还有英格兰国王,他现在也有余力将注意力放到国王,英格兰已经不再是孤岛了。”
“胡安娜女王拒绝了我们的求助,她说她不懂意大利的事务,也对此不感兴趣。”美第奇的使者道,他对此也心怀不甘,若是伊莎贝拉女王她一定不会拒绝,甚至都不需要他们求助她便会主动出手,和母亲相比,胡安娜女王于国事上多少有些怠懒,但她的这种态度正好契合了西班牙本土一些厌倦了被卷入欧洲战争、更倾向于稳固“西班牙”这个政治实体的保守派的想法,因此虽然偶有惊人之举,但胡安娜女王还算受到爱戴。“至于英格兰国王,您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来自英格兰的尤金五世一直如此配合波吉亚的行动吗?他可不是亚历山大六世,他不是凯撒·波吉亚的父亲,如果是出于维护教皇国地位的目的,他早该同凯撒·波吉亚分道扬镳。”
查理五世一愣,这一瞬间,许多他曾经粗枝大叶地忽视的细节都浮现出来:尤金五世是由亨利七世推荐、尤里乌斯二世任命的枢机主教,作为英格兰的前政府官员,他和英格兰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国籍那么简单,而他能成功当选本就是件神奇的事,如果意大利派系想要抗拒路易十二世推动的法兰西籍教皇,他们应该选择一位意大利教士而非英格兰教士,而能主导教皇选举的势力包括波吉亚,从凯撒·波吉亚回到意大利后的一呼百应来看,波吉亚家族的势力只是一度蛰伏,但从没有消失。
也许尤金五世的当选一开始就是一场合谋,一个独立而统一的意大利符合英格兰的利益,他们无法统治这里,但可以阻止别人统治这里,既然如此,亚瑟一世自然毫无动力支持美第奇家族,甚至于现在接近统一的意大利本就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虽然您并没有得到整个勃艮第公国的领土,但您毕竟还是拥有了一个可以跨越阿尔卑斯山的据点,凯撒·波吉亚现在能在意大利称王称霸,不代表有域外大国介入后还能如此。”使者最后道,看着查理五世的表情,他知道他一定会答应他们,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选择,不接受美第奇的帮助债务压力立刻可以压垮他,“作为德意志人民的皇帝,您一定不会放弃意大利吧?”
这是个激将法,意味着他在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后立刻会投身于一场新的战争中,但拒绝意味着退缩,如果退缩,他就辜负了祖父的期望和他继承自曾外祖父的名字。“当然,我会回到意大利的。”查理五世说,“尤金五世已经在教皇的位置上坐了够久了,听说他近期身体不豫,我想,你们能够确保下一任教皇姓美第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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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年初,在人皆以为查理五世会再度在匈牙利的王位之争中黯然离去时,他忽然表现出强硬的姿态宣布不惜采用武力也要捍卫他的王冠,并以圣/战之名从奥地利祖地集结了一支队伍。
这是一场赌/博,幸运的是他赌赢了,在这场远征中,奥斯曼帝国已经得到足够多了,因此苏莱曼一世选择了同查理五世议和,在查理五世承认他保有大部分征服领土的情况下退兵回到巴尔干和小亚细亚。这场战争对于匈牙利来说代价高昂,但丢失领土确实罪不在查理五世,在奥地利的玛丽不遗余力的包装下,查理五世俨然已经成为了王国的保护者,是以一些原本支持雅诺什一世的匈牙利贵族选择转换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