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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拂雪是她的小狗,其实自?己才是拂雪的狗。

倒反天罡啊倒反天罡。

她轻叹一口?气, 目光慢慢移到脚踝上,那里绑着一条很长的铁链, 足够她在这个屋子?里自?由行走,但也很重?,被绑着的那一部分已经快磨破了。

她动了动腿, 红。肿处传来一阵刺痛, 这倒是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更加清醒。

那一刀差点把她的胳膊砍断, 疼晕过去之后就被拂雪带回来,一直待在这里。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桃枝怎么样了,车夫有没有受伤。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要是为了救她们负伤,还挺过意不去的。

但这里除了她之外, 没有第二个活人。

拂雪好?像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来, 替她擦洗身子?, 换药,换衣服, 每天一觉睡醒,身体总是干爽的,伤也在快速恢复,两三天就能下地了。

拂雪把她囚在这里, 却不愿意见她。

春尽知道她有点疯,但不知道她疯到了这种地步, 把一个大?活人关?起来,一句解释都没有,是想让她孤独而?死?

春尽缓缓坐起来,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扯了扯这东西,除了上面的铃铛更响之外,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像是银质的,但很坚固,怎么掰都不变形,当然也拿不下来。

戴上项圈更像狗了。春尽沉默半晌,掀开被子?下床,简单洗漱之后坐在桌前吃午饭。

饭菜倒是种类丰富味道也好?,就是被关?久了有点食不知味,机械性地吞咽,只为了提供生命必需的能量。

吃完饭之后,春尽尝试打开房门,再一次以失败告终。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拂雪不在的时候房门是锁上的,而?且钥匙只有她有。

春尽的心态已经被磨炼得很平稳了,她一点也不恼,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在屋里踱步消食,走累了才停下。

这个房间?空间?开阔,装饰也奢华考究,比她在将军府住得还要好?,春尽站在嵌在墙上的镜子?前,眼睛不眨地看着里面的人。

面色苍白,眼神略显呆滞,黑眼圈十?分明显,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些,看起来有种弱不禁风之感。

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拂雪还会?喂各种补药给她,可人还是憔悴没精神,因为睡不踏实,吃了也不消化,晚上睡觉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食物也只是短暂地在胃里停留一会?儿。

春尽干呕一声,转身趴在恭桶上吐起来。这恭桶放在这里,她从来没用过,倒是成了盛食物残渣的容器,不至于把地弄脏。

吐完之后春尽打开窗户散气,外面阳光明媚,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让她更加向往自?由。

春尽坐在窗边发呆,一坐就是一天,傍晚时分拂雪来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春尽清醒的时候见面,拂雪头发披散,随意地穿着宽大?的袖袍,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行走间?浑。圆若隐若现。

她还是如那日般戴着面纱,将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走得近了,春尽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红血丝,就像这些天从未闭眼一样。

“终于肯来见我了。”春尽微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拂雪坐在她对面,赤红的双眸直直盯着她,有种平静的执着和疯狂。

春尽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试图逼她开口?,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张嘴,春尽不得不打断这无?意义的僵持。

“不想跟我说话?”

拂雪摇头。

“好?,那我问你,桃枝怎么样了?”

拂雪倏然握紧双手,眼神晦暗:“死不了。”

那就是没事,春尽放下心来。拂雪口?是心非,虽然嘴上没好?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