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李伯伯,他听见了会伤心的。
说不定今后就不理我们?了。”
听了这话,辰哥儿心中一阵着急,小?脸蛋都憋红了,睁圆了眼睛,
“……不是李伯伯,是父亲。
那待明儿,明儿个见了他,我就叫他做父亲。”
听了这话,徐温云这才满意点了点头,谆谆教诲道,“辰哥儿这样做是对的。你不仅要改口叫他父亲,今后见了那位老奶奶,也要规规矩矩唤一声皇祖母,记住了么?”
辰哥儿郑重点了点头,
“记住了。”
徐温云将怀中的孩子紧揽了榄,暖黄的烛光下,秋水般的眸子,沁出了些晶莹的泪光。
“还有一桩要事?。
母亲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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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慈宁宫。
殿中内间宽阔的架子床上,太后戴了抹额,由雕花架子床上,支起半个身子,靠在了绣花软垫上。
听着塌前龙鳞影卫的禀报,太后的面色愈发阴沉。
直到窗影闪动,殿中并无外人?后,她面上泛出几分苦笑,眸底闪烁着锋锐的光芒,对身侧的苏嬷嬷道。
“……哀家?就说今日皇帝为何?一直语焉不详,避重就轻,未曾想其中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孩子的生母竟是她?
哀家?一直以为她是个良妇,哪里晓得?居然是那样的狐媚子?
你方才可听见她是如?何?勾诱皇帝的么……那些手段,一环套一环,哀家?在后宫争斗了这么多年?,也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好哇,哀家?为了权势,处心积虑争斗了一辈子,谁曾想竟生了个情种儿子。”
“他竟还想抬她做皇后?是嫌被骗得?不够惨,上当上得?不够多么……
除非哀家?死了,否则她休想踏入皇宫半步!”
太后因情绪过于激动,道完这句后,空气入肺,开始猛烈咳嗽起来,苏嬷嬷立即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
“太后娘娘息怒,您方才喝了药,太医特意嘱咐了,情绪不宜剧烈波动。”
“您老人?家?切莫太过忧心。
他们?两个初初重逢,真是打?得?火热的时候,皇上一时昏头涨脑也是有的。我朝向来以仁孝治天下,只要老佛爷您咬死不松口,皇上绝不会一意孤行的。
再拖一拖,缓一缓,皇上说不定就歇了念头了。”
太后轻摇了摇头,淡白的脸上尽是焦虑。
“知子莫若母。凭他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脾性,今日既能同哀家?说出那番话来,必是经过深思熟虑,铁了心的……只怕越拖,我们?母子二人?之间的嫌隙就越深。”
太后暗衬了衬,眉尖紧蹙,薄唇轻抿道了句,“……只能让她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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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儿原就是活泼爱闹,对外头世界充满新奇的年?龄,再加上在皇宫上课时,除了陌生的环境以外,其余所有的人?事?物,都与他在别苑时一摸一样,所以孩子对入宫上学?这件事?儿,消化得?很?快。
高?高?兴兴地去。
欢欢喜喜地回。
还常给李秉稹传信,给徐温云捎回许多各式各样的礼物……
而李秉稹本尊,已有四五日都未回别苑了。
他自儿时入军,就未曾在太后身前尽过几天孝,如?今太后病情未愈,他自是要在旁陪护,每每伺完疾,宫门也已经下钥。
深夜行动不便,亦不想惊动了旁人?,便也就只能作罢。
至于徐温云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