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既担着容国公府的满门荣耀,又承着我与外子对陛下的忠心?勤恳,所以实在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徐温云薄唇轻抿,脚下步子却未曾挪动,她心?知李秉稹许是没事儿,只咬着牙,狠心?推拒道?。
“……皇上龙体不安,我亦心?忧不已,但一则我不是医女,二来并非嫔妃,身为外命妇,实在不好漏夜与皇上在殿中相?会,否则传扬出去,只怕有辱皇上一世英名。
所以还烦请您回?禀一声,臣妇不便入内。”
庄兴听得目瞪口呆。
自?他当?上太?监总管,传过无?数次圣旨与口谕,听者从来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违逆,哪儿有如眼前这位一样,这般胆肥,敢抗旨不尊的?
但这位郑夫人?,想必抗旨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否则又岂会与皇上针锋相?对,能将他气得心?绞痛呢?
庄兴在李秉稹身侧伺候多年,从未见皇上对这世上哪个女子,如此与众不同过,可见她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
真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庄兴一时间也不敢强她迫她,只揣着手,额间沁汗,面色踟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
听得身后传来雷霆万钧的咚咚脚步声。
“皇上…”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清辉的月光下,华美宫廊尽头,身着流光缎面寝衣的帝王,风驰电掣,阔步而来。
他双目气到充血,面色阴狠乖戾,行至徐温云身前,喘着粗气也?不言语,直接将人?抗了?就走……
徐温云哪里想到他会这么霸蛮,脚下离地的瞬间,惊呼出声。
纤细单薄的身躯倾倒的瞬间,下意?识攀住了?他宽阔的肩膀,反应过来后,剧烈挣扎起来。
“混蛋,这是做什么,疯了?么,你回?去好好躺着,放开我!”
宁谧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女人?反抗恼火的声音,随着呼啸的夜风,飘散在了?殿中的每个角落。
殿外宽阔的庭院中,还留有许多宫人?,在烧焦的庑房处,打理火灾后的善后事宜……听见这动静,纷纷侧目向殿前的石阶上望去。
庄兴见状,立即换来身侧的内官,
“吩咐下去,今夜云玉殿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不得外传,违逆者死。”
这头。
李秉稹将人?扛入殿内,双双跌在柔软的金丝楠木拔步架子床上,空旷宽阔的殿中,传来震天响的床架咯吱声。
男人?先是粗暴着将她身上的黑色狐氅解了?,展臂扔甩在了?地上,而后用细软的金丝蚕被将她包裹成个茧状,牢牢箍紧。
他面色阴沉得可怕,怒火在胸膛中翻涌着,由上至下俯视着她,咬牙切齿中,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凄忿。
“你这毒妇!心?肝难道?是黑的?
朕火海里为你淌了?遭,不仅没有半句谢恩之辞,甚至都不肯来看朕一眼?朕方才就该让那场火将你烧死,烧得面目全非,化为灰烬才好!”
徐温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够抵抗得了?他怒火攻心?下的通身蛮力,虽是奋力挣扎,却也?是无?济于事。
原本正累得气喘吁吁,现在听得这句话,心?头亦涌上了?股悲意?。
她扭头望着他,眸光闪烁着莹莹泪珠,无?限悲怆,清泠泠附和道?。
“是啊,皇上方才何必多此一举。
我合该死了?,身死债消,一了?百了?。”
李秉稹闻言,心?头又绞痛一阵,指尖骤然揪紧,将丝滑泛光的被面攥出皱褶来。
两厢里都有些沉默。
徐温云现在浑身都是紧绷状态,毕竟那句在火场中,要?让她以身偿恩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