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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丝情意叫他生出了难受,梦里都不消停,全是耿舒宁跟其他人在一起的场景,气得他很难睡好。

回来路上,胤禛想通了。

独宠一个妃嫔,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还能省他许多功夫,好用在朝堂大事上。

但身为皇帝,他不会放任自己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想叫这小东西心甘情愿留下,想叫她看自己时,眼底重新出现熠彩,横不能就他一个人动情。

他说过,耿舒宁那双招子不会骗人,后来一遍遍回想,胤禛就回过味儿来了。

那日在养心殿,耿舒宁是以爱为名,骗他的承诺和心软。

心悦一个人,那勾人的杏眸里,绝不会一直是跟他如出一辙的冷静。

越回想,胤禛心底那股子不甘就越盛。

他打小就不是个服输的,唱念做打的本事自认不比这混账差。

却没想到,半真半假诉的衷肠,倒叫她又哄住了一回。

这狐狸上辈子莫不是伶人?

待得耿舒宁第三遍换茶水进来,胤禛冷着脸不看她,只淡淡吩咐——

“太烫了,再换一盏进来。”

耿舒宁没打算惯他这臭脾气,温声笑:“万岁爷,这是冷泡茶。”

胤禛抬起眼皮子睇她,“太凉了,继续换。”

耿舒宁不挪窝,依旧笑得甜软,“恕奴婢不能从命,太医说了,您脾胃虚弱,不适宜用太烫的汤水。”

“露水煮开了放凉,冷泡以玉泉山水滚过的铁皮石斛,格外下火,还适合您养身子。”

胤禛等她说完,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只冷笑,“耿舒宁,你要抗旨不遵?”

殿内伺候的苏培盛和赵松,并着两个殿内伺候的宫人,皆噤若寒蝉,却是连往外跑都不敢跑。

前一日他们软着腿跑了,万岁爷被这祖宗怼没了话,一人赏了五个板子,暂时记着呢。

想起来,苏培盛就觉得腰刚好,腚又开始隐隐作痛。

若是可以抬头,他们几个的脑袋估计都被这俩祖宗折腾成拨浪鼓了。

这会子都只敢把脑袋往胸前扎,耳朵却左右支棱着,等着听耿舒宁继续怼回去。

但耿舒宁偏偏没说话,只跪在龙床前,一双杏眸抬起来,雾蒙蒙地安静看着胤禛。

胤禛目光全在折子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折子是高斌和林福送上来的密折。

江南那边已经抓住了几个端和党,策反其中之一,分而化之,高斌动作不慢。

山西巡抚噶礼与额娘不睦,也有挑拨的余地,暂时可以压着,等暗卫找到证据。

河南动作慢一些,耿佳德金刚从巡抚苏纳海那,查出了贪污账本的苗头,正紧盯苏纳海。

一切都按照胤禛的布局迅速推动着,这让胤禛心情相当不错,更有心思逗身边这小狐狸。

“又哑巴了?”

“朕赏你几板子,替你把舌头找回来?”

耿舒宁还是不吭声。

非得胤禛冷眼睨过去,耿舒宁才露出委屈来,嗓音软得叫苏培盛他们都身子发酥。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这不是等着万岁爷责罚嘛!”

“只要是对万岁爷身子好,您就是要了舒宁的脑袋,舒宁也心甘情愿呐。”

阴阳不死你个狗东西,算我输。

胤禛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目光转到苏培盛身上,“狗奴才,等着朕请你们出去?”

苏培盛:“……”呸!有本事您冲耿女官使啊!

他低着头,招招手,赶紧带着人全退出去。

躺在床上装病的胤禛翻身坐起,长臂一伸,探手轻松将耿舒宁捞了起来,困在大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