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被束缚着动弹不得,便下了狠劲一口咬在沈淮之的肩上。
他自小金尊玉贵,自然受不得痛,立刻便放开了我。
我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沈淮之,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他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却没有动怒的意思。
反而笑了两声,再看向我时,眸中多了一份戏谑。
「从前你在我身边时,一向娇柔依人,谨小慎微,我也是此刻才知你还有这般泼辣一面,倒是颇具风情。」
「不知那位陛下拥着你时,是否知道你曾在我身下奉承欢好呢?」
我心口一滞,看着沈淮之一张一合的嘴。
忽然想到从前有一次,我被苏氏责罚。
寒冬腊月,她让我跪在主阁外层层叠叠的石阶上,听她与沈淮之柔情蜜意,玉暖春宵。
我被冻得近乎晕死过去时,沈淮之出来了。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垂眼看我。
脸上还有几分未得餍足的潮红。
那时我委屈得紧,执着泪眼看他,偏生出几分痴心妄想,期望他能替我出头,救我于水火。
可他却抚上我的脸,嗓音微哑:
「不知绾娘嗓子眼可浅?」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下一秒却被他粗暴地压低了头。
他将我按在胯间,喃喃道:
「这种事,还是让绾娘这张脸来做,才好。」
想到这里,我本能地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沈淮之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嘴边却多了一抹玩味的笑。
「不日或将天下大变,绾娘在宫中,多保重。」
他最后给了我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会来接你的。」
沈淮之走后,我如行尸走肉般独自走在偌大的皇宫中。
只是没走多远,脚步就不受控地虚晃,最后跪跌在地,生理性干呕起来。
紧咬唇肉已经毫无止痛效果,我用力噬咬自己的虎口。
直至皮肤被撕扯成死白,才能将重新将绝望的呜咽塞回腔内,吞入腹中。
回了承乾殿,江至俯在案前,像是在书写图画着些什么。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张了张嘴:
「江至。」
他没抬头,只懒懒道:
「大小姐气消了吗?」
我盯着他手边的「坦克」设计稿,轻声道:
「你还记得我 18 岁生日那年,你欠了我一个生日愿望吗?」
江至顿了顿,像是被气笑了。
「不是吧你?用这个威胁我……」
我抽出他手中的紫毫,三两下圈出稿中违反基础力学的错误部分。
神色有些僵硬,却还是尽力把话说清楚:
「我想请你把翠枝接来我身边。」
「我在阁里藏了一些火器图纸,比你这个会更清晰一些。」
「还有沈淮之的府兵分布,手上沾染过的人命官司,与其同党的信件往来,所有罪证,桩桩件件,一应俱详。」
16
刚穿来时,我还没嫁给沈淮之,尚且还是自由身。
通俗的穿越守则大多是制冰制糖制玻璃火药,从而走上人生赢家。
但事实上早在春秋时代火药就已经用于民间民生应用。
《范子计然》记载:「以硫磺、雄黄合硝石,并蜜烧之;则焰起,烧手面及火尽屋舍。」
可直至宋代才大规模将火药应用到军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