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一装,口子一扎,扛着就走人,动作熟练得像经常干这种事的人。
尉迟乙还特意解释了一句:“陛下不要误会,臣只是习惯这么处理而已。”
苏彧:“……”她本来是没什么误会的,但是尉迟乙的“习惯”二字,她就不得不误会了。
苏彧能够干干脆脆杀掉周谬,是笃定周谬进京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如今回润州的是周谬的替身,她完全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件事——
周谬因为母亲病重离开同官回润州的事可是人人都知晓的。
于是,她特意写了一道圣旨,打着慰问周谬母亲的旗号,从京城送了药材过去,又大张旗鼓地表扬周谬为孝子,给他封了个忠孝侯。
润州的周谬替身与亲信并不知晓周谬已经死在京城,要帮他隐瞒他不在润州的事,便代他接下了圣旨。
送圣旨去镇海军的人是薛晙,去年的武举状元,如今在尉迟乙手下做司阶,他武功好,为人机警,所以被尉迟乙选中跑这一趟江南。
薛晙也很开心,如今的圣人虽然登基不过一年多,但是能看得出来苏彧不像从前的皇帝那样喜欢任用宦官做将帅,这一次十六卫整顿后,升职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尤其珍重这一趟来润州。
当然,他来润州还有另外一件事,替皇帝督促镇海军藩镇将治所从润州搬到钱塘,治所没搬好,他就在润州混吃混喝,顺便摸清整个镇海军的实力。
他对周谬的替身说:“周节度使,陛下让末将确认您这边迁移完成后再回京。”
周谬的替身:“……”节度使不在,他不敢搬!
他结结巴巴地说:“搬治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得很多天,薛司阶不如先回去?”
薛晙摇头:“末将是领了陛下圣旨的,没见到周节度使搬好治所就回去,那可是抗旨不遵,没事,我回去还得天天□□练,周节度使是不知道尉迟将军治下一向很严,我刚好在这里偷几天懒。”
周谬的替身:“……”薛晙没事,他有事!
他实在担心薛晙再待下去,他会穿帮。
周谬的替身同周谬的母亲周家老夫人以及周谬的几位幕僚商量:“实在不行,要么我们把薛晙给杀了……”
幕僚却是反对:“不行,节度使如今还未回来,贸然杀了皇帝的使者,到时候真打起来可不好办。”
另一个幕僚说:“节度使早就准备好将治所搬到钱塘,府邸也在八月完工了。”
周谬早就打好主意,他和苏彧说,可不是为了征得皇帝的同意,只不过是告知一句罢了,之所以没有搬是因为府邸去年动工,到今年八月才正式完工。
周老夫人问幕僚:“这几日那个薛司阶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幕僚回答:“吃饭睡觉打兵士。”
周老夫人:“?”
幕僚补充:“薛司阶闲着没事,就整日在练武场找人练手,府中的人被他打了个遍,属下担心再打下去,府中的人不是伤就是残干不了事,索性便将他托付给军营中的副将。”
周老夫人问:“那他可消停了?”
幕僚回答:“并没有,薛司阶进了军营就跟猴子进了山一般,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在演武场待着,逮到人就练手,最近将士们都不敢去演武场那边。”
周老夫人怒问:“军中就没有能把他打趴下去的吗?”
幕僚略有些艰难地回答:“……还真没有。”
最厉害的副将已经被薛晙打得看到他就觉得浑身痛,十丈之外看到薛晙就能远远躲开,如今的薛晙都成了军营里的鬼见愁,堪比润州一大害。
周老夫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对替身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可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