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去,出来时,就碰见了卞逆慈。她支着两根拐杖,静静望着他。
秦镇邪以为她是来看卞三秋的,便侧了下身子,但卞逆慈并不进屋,只低声道:“秦小友,我有件事想问你。我们去屋外说去。”
两人到了屋墙外头。秦镇邪问:“卞道长想问什么?”
卞逆慈直率地说:“是守真。卞三秋不知道他的下落,镇邪,你既然拜了仙人为师,可否请他算一算守真的下落?”
秦镇邪一愣,沉默片刻,说:“我知道君兄在哪,他去山北了。”
“山北?”卞逆慈惊愕道,“他怎么会去山北?”
“他想阻止申兵南侵。”
卞逆慈一时语塞,半晌,她感慨道:“守真大义,我不能及。这样说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见过,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卞逆慈叹道:“我能回到余桐,已经是意外之喜,跟三秋团圆,更是喜中之喜,三秋跟玉香结拜,家中忽然添了两口人,一扫破败之气,更是大喜。如今我心里挂念不下的,只有守真,倘若守真能够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可他竟去了山北!镇邪,你可知他去了山北哪里?”
“或许是燕、乐一带。”
“偏偏去的是最乱的地方!”卞逆慈长叹一声,对秦镇邪道,“不知孟道长可有传信托梦的法术?我想请他给守真带个信,就告诉他我回余桐了,他要是遇到什么事,随时能可以回来。”
秦镇邪却犹豫了。卞逆慈盯着他,疑虑道:“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镇邪摇头道:“要我们给守真带口信,自然容易,只是,要他回余桐,却不是件易事。”
卞逆慈道:“我不是叫他马上回来,只是说若有万一,他可以来余桐躲躲。倘若他缺些什么,我们也可以替他谋划一二。”
秦镇邪为难道:“卞道长,恐怕君兄就算真遇上什么难事,也不会回余桐了。”
“为何?”
“因为卞兄让他不要回来,也因为他自觉无颜面对您。”
卞逆慈惊道:“三秋怎么会叫他不要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秦镇邪思索片刻,问,“卞道长,您还记得那个追杀令堂的红煞吗?”
“自然记得。”
“说来凑巧,这红煞我以前见过,只是我忘了。她跟令堂的恩怨,我也大抵都知道”秦镇邪便将殷灵犀的事讲了,“她为家人所杀,心怀仇恨,又被亲哥哥烧了遗骨,心中更加怨恨,复活后便一路追杀殷家人和罗家人,甚至追杀到了令堂头上。然而,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阿琅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便跟着我们到了山北,一路护我们安全,我们能逃出娄京,也多亏她相助。”
卞逆慈惊愕道:“难怪她会如此执着于殷家人,原来是有这层渊源!可就算这样,她也不该迁怒我娘,她跟殷家的事,我娘连知道都不知道!”
“这是自然。殷姑娘的确有可恨之处,但要不是她帮忙,我们早就死在了娄京。除此之外,她还帮了我们更大的忙”秦镇邪思考片刻,还是将宏元的事和盘托出。卞逆慈瞪圆了眼:她只知那孟道长是仙人,却没想到秦镇邪也是神仙!不仅如此,他们还杀了连国供奉的第一大神宏元。她更没想到,君稚竟也掺进了这场惊天大战里。
“总之,多亏君兄、殷姑娘和玉家主,宏元留在天星阁的那枚摄魂珠才被毁掉,否则,我们依旧无法彻底杀死他。”秦镇邪说,“君兄原本是极痛恨殷姑娘的,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却跟她牵扯得越来越深了。后来,君兄还拉她来余桐找您道歉,但卞兄当时以为您已遭不测,看见他俩,不禁大怒,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三秋不会无缘无故赶守真走。如此说来,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