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挺想动动手,虽然这并不明智。
不过,这两人没打起来,他们都忘了在场有个人比他们更愤怒还更冲动,那就是阿块,他直接动了手。
接下来,场面可谓惊天动地。孟琅根本拦不住阿块,也拦不住流星子,实际上,他也没有真心诚意去拦。这两人早就看对方不顺眼,打上一场没准还是好事。而且,孟琅也挺希望流星子能挨顿揍。
最开始这两人看起来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流星子很快显出疲态,阿块的拳头把煞气打进了他体内,让他十分难受。渐渐地,他落了下风,不得不向孟琅求救。
“管管这家伙!我快给他打死了!”
这时候孟琅才把阿块叫了回来。后者不情不愿,脸上仍愤愤不平,回来后就低声骂道:“畜生,坏人,混蛋,龟孙!”
孟琅听到最后一个词忍不住笑了,尽管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笑的场合。可阿块怎么能一点好的不学,偏把他师傅骂人的话学了去呢?
流星子逼出煞气,提着流星锤,面色阴沉地盯着他们。他现在颇为狼狈,那身上好的団窠袍子如今破破烂烂,精心束好的头发炸了窝,脸上两三处淤青,不过,那些淤青很快就愈合了。
孟琅提醒他:“阿块对你手下留情了,否则你现在筋脉肯定废了。”
流星子吐出一口血,擦着嘴道:“打人不打脸,这算哪门子留情!”
阿块完全不搭理他,只认真地对孟琅说:“我留情了。你说了,越强大的人,越要学会约束自己。”
这句话无异于再往流星子脸上打了一拳——怎么?他很弱吗?弱到这青煞还要故意放水?可他心里也明白,对方确实手下留情了,至少,作为一只青煞,它几乎没怎么动用煞气。尽管心有不甘,流星子也知道眼下最好不要再跟这青煞起冲突。
只是有一点他心里过不去,那就是景懿君明显地偏袒这青煞。他们之间的亲密与信任就像沙子一样硌着流星子的眼睛,无论看见多少次,他都难以接受。他不是个能忍耐的性子,迟早他要找景懿君把这事掰扯清楚。
但很快,流星子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他们遇到了更重要的事。
孟琅去了他之前和阿块落脚的那间旅舍。他认定卿铁笛肯定跟踪他到过这旅舍,而且打听过什么,否则他不能说服红鸾把他引过来。卿铁笛的打扮不算常见,他个高,戴着顶大大的斗笠,身后背着一条长长的布袋。要是旅舍主人碰见过他,肯定能留下什么印象。
令孟琅失望的是,旅舍主人忙得很,根本无暇关注旅舍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过,一个马夫——就是拉着孟琅二人去过天星阁的那位,却注意到了那个戴斗笠的人。
这个马夫就住在旅舍附近,等在这拉客拉行李是他的主要营生。有好几个上午或下午,当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上时,他看见有个戴斗笠的高个男人站在旅舍附近。
第一次碰见那男人时他压根没注意,可第二次第三次他就有了印象。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要住宿的,可也不想是来等人找人的,他背上背的没准是把剑或者刀,马车夫既好奇,又有些害怕,后来他听说旅舍遭了劫匪,还曾向官府报官,告诉了他们那个可疑男人的长相。
这对孟琅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他们不顾天色将晚,立即赶去官府。虽然衙门早就关了门,但暴脾气的流星子有的是办法找到太守。他可不像孟琅处处顾虑自己神仙的身份。
可怜的太守原本正跟家人好好享用晚饭,却被三个不速之客从饭桌上薅起来,像个犯人似的押到自家大堂上审问。这三个男人两个用帕子蒙住脸,一个用黑布缠住头,俨然三个强盗。太守胆战心惊,唯恐这三位带来血光之灾,没想到,他们问的却是一桩压根无人问津的案子。
那桩案子,太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