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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七姑娘拉到身后,展开架势,将无锋剑舞得水泼不进,众人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动,便瞧见地上散落了一地暗箭。

此时大家都已经顺着地道下到了地下,李挚从褡裢掏出了火折子,燃起后,又点亮了一盏巴掌大的灯。

这一点点大的灯,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这底下竟然与上头的房子一样大,里头设有几间牢房,分别关着几个青年男子,塞上了嘴、绑上了手,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宝珠一行人。

再里头一些,还有一方小天地,家具一应俱全,坐在正中间的则是周员外,另有几个女子正拱卫着他。

而周员外身旁,还有一位年轻公子,一身酒色气,瞧着就体虚气短,身上拴着一条粗链子,靠着周员外坐着。

周七姑娘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们,视线却只停留在周员外身上,她含着泪道:“爹爹,你不要小七了,是吗?”

周员外还未开口,离他最近的一位女子便替他开口训斥道:“娘不在了,爹爹锦衣玉食地养你这样大,爱护你十几年,为你做了这样多,你张嘴就质疑,你为何不想想爹爹的难处。”

“大姑娘说的对,爹爹不得已啊。”周员外连连点头。

宝珠不耐烦看他们父女虚情假意,打断道:“我不明白了,你既然这样有钱,住这样大的宅子里,为何要当骗子,骗这些公子的钱?”

她指着牢中几位细皮嫩肉、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男子,“你们做船运生意,来的钱还少吗?”

周员外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周七姑娘出声道:“自然是因为家中没钱了,船运的生意一塌糊涂了,是不是,哥哥?”

周家大少听了妹妹的话,烦躁一甩手,身上的锁链叮当直响,他怒道:“你拿话点我呢,赔钱货懂什么生意?你知道若是我与人合伙买的那艘船不沉,来回一趟能挣多少吗?”

“你分明是被人做局骗了!”

周七姑娘越说越伤心,指着周家大少对宝珠道:“哥哥在赌场里遇见了几个外头的朋友,被说得动了心,将家里两艘跑澜江的船抵押给钱庄,套出钱来与他们合伙买了一艘大船,说是瞧不上河运来的钱,要去跑海运。这边钱花出去,那边就说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风浪,船沉了,货没了,什么也没见着,就这样血本无归!”

周家大少被戳中了痛处,恼极了,将七妹妹一通好骂,用词十分难听,可周家人一个都不曾出来阻拦他。

宝珠听得耳朵痛,从地上捡起一根暗箭,猛地朝着周家大少甩过去,喝道:“闭嘴。”

暗箭扎在周大少两腿之间,离老周家的大宝贝只差一个指头的距离,唬得周员外出了一身汗,伸手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

周七姑娘抹了一把泪,接着对宝珠道:“为了将家里那两艘船赎回来,爹爹这才想着要将几个姐妹舍出去换些钱回来。”

宝珠还未开口,一旁的红尾天真地插嘴道:“凡人男子卖不出钱吗?为何不先把你哥哥卖了?”

周七姑娘被问哑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边李挚与张鹤已经将几个牢门都打开,放开了里头的公子们。

几个公子想来吃了不少苦,嘴里的破布一被抽出来,便轮番扯着李挚的袖子,呜咽道:“恩公,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家里钱给了一次又一次,偏偏姓周的就是不肯放过我。”

张鹤叹息一声,哑声道:“不是我说,到底这样大了,竟然还相信天降美人投怀送抱的事。”

一位矮个子公子哭丧道:“他们惯会做局,外地来的公子一进城便被他们盯上了,知道你住哪个客栈,叫人去想尽办法哄着你,要不就是绣球选亲了,要不就是巷间偶遇,许多的法子让你进了他们的局呢。”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