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闻言支起了头,紧张地看向院外。
她听李挚说过,张鹤虽是天师,但愿意为她遮掩,可她天性使然,仍然忍不住要紧张。
李挚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无事,你且待着。”
说罢,起身去开院门。
张鹤站在门口无聊地看着天,还以为李挚不会这样快应门,奇道:“怎么这么快?”
“从屋中走到门口,不过数十步。”李挚不解道。
张鹤捂嘴轻咳了几声,眼神瞟向李挚的小院内,从里屋走到院门口自然不用多久,只是屋里若有个狐狸精,李挚还能这样快的出现,那便有些奇怪了。
他那阴暗的小嗜好再次蠢动起来,张鹤眼神中全是兴味,压低了声音问李挚:“狐妖小姐可还好?”
男子之间,自有一番默契,张鹤话音未落,李挚瞬间便知晓了这天师心中所想,当即沉下脸不悦道:“有劳张天师费心了,她还未大好,至今还是狐身。”
“这样啊,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冒犯了。”见李挚脸色不好看,张鹤暗叫不好,反应过来是自己冒昧,赶紧压下心中不合时宜的窥私欲,一叠声地道歉,又转移话题正经道:“我来寻你,是因为小裴方才被嵇仁遣人叫走了。”
李挚闻言,皱眉道:“为何只叫了裴天师一人?”
“还能是为何。”张鹤苦笑,“是我好糊弄,还是你好糊弄?”
这两个男子心深如海,都不好糊弄,自然是初生牛犊的裴璇玑最为单纯。
“嵇仁那边或许发现了什么,不便说给旁人知晓。”
他们三人从葛家堡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嵇宅中,深入简出,不见外人,嵇仁似乎也将他们抛在了脑后,一直没有与他们有过联系。
好几次,裴璇玑都按捺不住想要找上门去寻嵇仁探明情况,被张鹤给按了下来。
“江北府中这异人寺分司,难道也有鬼?”张鹤疑惑道。
“有没有鬼不好说,嵇仁想要从这件事中获取最大利益倒是有可能。”
嵇仁从葛家堡中回城时,一脸若有所思,李挚当时心思全在宝珠身上,此时回想起来,方觉得有些不对。
张鹤沉吟片刻,忽然回过神来,说道:“你是说,嵇仁可能认出了葛夫人是谁,而那人对他而言有些棘手,他不知该如何从中谋取利益?”
“这不过是我的臆想,一切还要等裴天师回来后才知道。”李挚道。
“是了。”
他们两个在嵇宅胡思乱想,总抵不过裴天师与嵇仁面对面的交谈。
李挚又与张鹤交谈了几句,约定好等裴璇玑回来后一块儿去寻她,便当着张鹤的面冷淡地关上了院门。
也没说要请他进来坐一坐,喝喝茶。
张鹤挠了挠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冒犯了那位狐妖小姐,狠狠得罪了李挚。
“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我这破嘴不把门。”
张鹤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唉声叹气地回了自己院中。
李挚关上了门,回头便从窗户中瞧见了探头探脑的狐狸。
要论好奇心,张鹤万万比不过狐狸,即便外头有一位天师、自己身子不能动弹,宝珠还要艰难地支起头,竖起耳朵听门口的二人说了些什么。
真是教人心软至极,不知该如何对她才好。
李挚压抑住心中异动,笑着回到了宝珠身旁。
“方才你们说的嵇仁是谁?异人寺中有鬼又是怎么回事?”宝珠抓心挠肺地好奇,顾不得矜持,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挚。
李挚含着笑,缓缓坐在宝珠身旁,从他与张、裴两位天师在仙渡府偶遇说起,将嵇仁是谁,仙渡府异人寺分司中为何有问题,细细掰开揉碎了解释给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