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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为什么。
宝珠的眼神飘忽地往李挚身上瞥。
李挚似乎并未察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满,听得十分认真,眉头微蹙,显然被小满的故事打动了。
这样的一脸认真的书生,瞧上去有几分可口。
宝珠不知不觉盯着李挚看住了。
直到身边几位新人开始此起彼伏地啜泣起来,她才恍然地收回了视线。
小满抹了抹眼睛,清了清嗓子道:“下一位有谁愿意倾诉的吗?”
今日来的几位新人有些腼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开口。
小满有些失望,转而看向宝珠,说道:“那就由我们宝珠小姐来吧,说一说她与凡人的感情纠葛。”
什么?
宝珠第三次被天打雷劈。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小满,面上瞬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这叫她说些什么好,与她有纠葛的那凡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如果她现在立皈依无上至尊,祂能将她从这样尴尬的境地拯救走吗!
正在宝珠尴尬之时,一旁的李挚倏地出声道:“那便我来说吧。”
闻言,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李挚的身上。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
李挚语气平淡地说道。
他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他的父亲家里虽然不算穷,但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做不了重活,而父亲的父亲,也很早就去世了。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家里由祖母支撑,农活、家务活,都由祖母包揽。
李挚的祖母是一个刚强的女子,她出身贫苦,嫁给李挚的祖父算是嫁得好,可惜她生下来的孩子并不健康。
祖母不肯认命,她通过中间人,找到了曾经在仙渡府干过力气活的女子,遣媒人上门,为儿子求娶。
这样的女子,虽然不够好看,但总能生下健康的后代吧。
李挚在这样的期待中诞生了。
他确实身体健康,比他的父亲、祖父都要好得多。
而当他父亲终于死去的时候,母亲并没有流泪,毕竟一个强壮又不好看的妻子,又怎么能得到丈夫的欢心。
难过的只有祖母,刚强的祖母病倒了,她的身体生了病,心理也生了病。
李挚越长大越好看。
祖母开始疑心,平凡的父亲,与不好看的母亲,真的能生下李挚这样的孩子吗?
她开始发病,只要发作起来,就会用长长的竹竿狠狠地抽打年幼的李挚。
你是孽种,你是你母亲偷人生出来的杂种,你害死了你父亲,你这丧门星,你应当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这时候,李挚强壮的母亲只会在一旁偷偷哭泣。
等到祖母出够了气,或者清醒过来,才将李挚抱在怀中安抚。
说来说去也不过,祖母生病了,要待她好一些。
一直到李挚六岁那年,他偷偷从堂伯李庆给堂兄请来的夫子那里学到许多字。
祖母忽然就好些了,她似乎记起了李挚是李家唯一的孩子,是她儿子唯一的后代。
她将家产变卖,拿出了家中所有的钱,举家搬迁到了县里。
李挚被送进了私塾,开始漫长的求学之路。
县里的生活并不容易,到处都要用钱,母亲只得从早到晚地外出做活,换来李挚的笔墨纸砚。
还有祖母的药钱。
李挚年少聪颖,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
他十二岁那年考上了秀才,终于可以让母亲不那样辛苦时,她倒下了。
这个健壮的女子,直到此时才终于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