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脏都不听。
后来那棵树被砍掉了,那一片建起了楼房,她还可惜了挺久。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桂花树的叶子比较容易吹出声响,她总是喜欢带几片去学校吹着玩儿。
当年她会吹叶子,还挺招人羡慕的,甚至有好几个不熟的同学向她请教过这门啥用都没有的“技术”呢。
一转眼过去那么久,她不但再没吹过叶子,甚至连一张能吹响叶子的嘴都没有了……
鹿临溪在一旁走神走得正忧伤呢,忽见谢无舟抬起一只手来,掌心灵力汇聚,四周灵光乍现。
那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的红色灵光并不夺目,甚至有几分幽冷,如烟似雾般萦绕着这片天地。
它们的出现,一点一滴消解了院内原有的障眼结界。
终于在那一刻,鹿临溪看见了白天没能看见的一切。
整间院子上上下下,除去那些人类正常起居需要行走的地方,尽数被一张又一张交错相连的蛛网彻底笼罩。
蛛网之上,除去长着墨蓝色绒毛的小蜘蛛,还挂着许多虫鸟的残躯。
不止是虫鸟的残躯。
白日里,谢无舟特意观察过的那面墙壁,竟是一座尸块堆砌的肉山。
白色的蛛网试图将其遮掩,却被染作血色。
血色蛛网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蓝色的、染着血的小家伙——甚至此时此刻,它们都还在“进食”。
被啃去皮肉的尸块,露出森森白骨。
淡淡月光透过那一抹红色的灵光,将那血色一角照得触目惊心。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失了结界的遮蔽,整间院子都泛起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鹿临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就是谢无舟说的脏吗……
她现在觉得谢无舟白日里的反应太过淡定了,淡定得仿佛只是在墙角看到了一坨屎。
这是脏吗?她要死了!
她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可认输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便见谢无舟将掌心灵力注入了面前这棵桂花树。
只那一瞬,耀眼的红色灵光倏然闪起。
鹿临溪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待到灵光散去,再次睁眼之时,桂花树竟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蜘蛛茧。
那一刻,她还看到了怨气。
暗红色的怨气,丝丝缕缕,都是从那茧内散出来的。
难怪谢无舟说这里适合收集怨气,这么大一坨在这儿摆着,他怕不是早就盯上了!
大鹅颤抖着呼出一口长气,脚下不自觉退后两步,回过神时浑身上下都已经麻了。
麻都麻了,现在走了,不就白麻了?
鹿临溪重重吐了一口长气,忽然拥有了留下来继续看的勇气。
她梗着脖子,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茧里面是什么?”
“或许是人吧。”谢无舟说,“如果还能称得上的话。”
“什么意思……”
谢无舟低头看了大鹅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一挥袖,将那外释的灵力尽数收回。
院内所有景象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境。
可就算看不见,她也知道这院子里都有什么东西了!
谢无舟转身向那间木屋走去,鹿临溪半步都不敢落下,追他的步伐摇摇晃晃的,仿佛悄悄换了一双刚在厕所蹲过四十分钟的腿脚。
鹿临溪:“谢无舟!你,你慢点!我脚麻跟不上了!”
谢无舟:“三米内都是安全的,你不用跟那么近。”
鹿临溪:“不,不……近一点我安心一些……”
谢无舟:“……”
大鹅努力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