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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那么一瞬,鹿临溪心里泛起了一丝愧疚。

但是这份十分危险的愧疚感很快便被她的理智狠狠摁回了心底。

她要始终坚信古往今来的第一真理。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她凑到浮云耳边,同样超小声地回了一句:“他是坏蛋,我发现他做过不少坏事,我们必须开始小心他了。”

浮云闻言,不由将自己那双小眼睛瞪得贼圆,眼底先是不可置信,后渐渐浮现略显头脑混乱的挣扎之色。

她歪了歪头,又张了张嘴,一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鹿临溪凑上前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不方便说!你信我!”

说罢,她特意又朝谢无舟看了一眼。

这么密闭的空间,她不信自己和浮云的悄悄话能逃得过谢无舟的耳朵。

可她坏话都说那么直了,他却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到底是在装呢,还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现在真睡着了?

而一旁的浮云虽是一脸懵逼,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冲她点头眨眼,以示相信。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危机,她很安静地闭上双眼开始了今日份的修炼。

马车内忽然彻底安静下来了。

鹿临溪紧张了片刻,观察了片刻,犹豫了片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谢无舟腰间的那枚玉佩之上。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但是首先呢,她得往谢无舟那边靠一些。

至少要靠近到脖子伸出去可以够着玉佩的程度。

马车虽然不大,可她先前赌气坐得远啊!

一时间,大鹅悄无声息地挪动着。

每挪一寸,都心惊胆战,生怕惊动了车内的一人一鹅。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成功挪到了差不多的距离!

在深吸一口长气后,鹿临溪屏住呼吸,把脖子向前伸了过去。

就在嘴巴快要够着玉佩的那一秒,她忽然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有一道目光正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

女人的直觉一向准得恐怖。

每当直觉出现,鹿临溪都会选择相信。

所以她一秒改换攻势,毫不犹豫地往谢无舟大腿上用力啄去。

下一秒,她又一次被谢无舟捏住了后颈。

哈哈,还真是毫不意外呢!

该说不说,这家伙的警惕心未免有些太强了,他到底会不会进入深度睡眠啊?

鹿临溪用力仰起头来,倔强地瞪了谢无舟一眼,假装这只是一次日常性质的偷袭。

后者毫不在意,只笑着将她随手扔到了一旁。

这个动静惊得浮云睁开了眼,可车内依旧无人说话,安静得仿佛有人放了集体禁言术。

鹿临溪扭头对浮云使了个眼色。

浮云一秒懂得,当即再次闭上双眼,重新进入了修炼状态。

鹿临溪则在谢无舟无声却略带笑意的凝视下抖了抖翅膀,一声不吭缩到了车角,脑袋向身后一扭,把嘴巴埋进了翅膀。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得较早。

来日方长,既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倒不如先睡一觉。

说来日方才,还真就来日方长。

在不知去往何处的路上,鹿临溪没有放过任何一次“出嘴”的机会。

可这一路走走停停,转眼好几天过去了,她连碰都没碰到过那枚玉佩哪怕一次。

谢无舟身上仿佛有那个什么“鹅达”,不管睡在车上,还是睡在床上,看上去睡眠是深是浅,只要有鹅靠近,就会哔哔哔地把他叫醒。

该说不说,除去完全不让看的洗澡,平日里哪怕是睡觉,鹿临溪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