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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蹙了蹙眉,取出帕子去碰他眼角:“好好吃着面,怎么突然哭了。”

这一回,齐朔没有避开她。

殷灵栖陪他坐了一会儿,掐住时辰起身离开。

“公主!”

齐朔突然站起来,看着即将越过门槛的那道身影,支吾着,欲言又止:“奴白日里去到公主房间时,觉得堂内的熏香太过浓郁深沉,不符公主的年纪,不若让下人换上一款。”

殷灵栖脚步一顿。

“知道啦,灯市若是有好玩的,晚间回来给你带份好玩的。”

殷灵栖摆了摆手,随婢女离开了。

齐朔按住藏在后腰的暗器,将其推回。

他心里暖暖的。

***

殷灵栖一出院落,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将为青年拭泪的帕子递给牵机。

“好脏啊,烧干净。”

“是。”牵机道。

“还有。”殷灵栖回身望了一眼那间灯火昏暗的柴房。

“先前用在我房中的香料,全都替换干净了吗?”

“公主放心,自从去岁您察觉香料有毒后,便已全部换掉了。”

“做得好。”殷灵栖点了点头,“差人把本宫与齐朔共处一室的内容添油加醋写下来,传到承恩侯府暗探手里去。”

她要让齐聿白自食恶果不得安生,尝尝他自己的手笔。

情报传出去,顺利到了侯府探子手中。

只不过中途被皇城司截胡了。

宿刃硬着头皮将那封夸大其实的情报记下,将信送出。

***

入夜后的承恩侯府一阵鸡飞狗跳。

长公子怒而愤起,拂袖扫落了一桌书籍。

他手里攥着信,五指恨恨用力,将信纸揉皱成一团。

“公子息怒!”随从惊慌失措。

齐聿白知道自己应当冷静。

他甚至应当为齐朔终于拿到了取悦昭懿的机会而高兴。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与齐朔里应外合,将昭懿摧毁。

但当他亲眼看见下属情报的瞬间,齐聿白不受控制地崩溃了。

鉴于生长在晋江大陆上,昭懿公主只是坐在那儿吃了一下午的长寿面条。

但那封信被她授意写话本的文手刻意渲染,聚焦于齐朔一人,具体写得有多精彩,便不得而知了。

除却看过信的齐聿白。

还有中途截胡了信件,往皇城司报信的宿刃。

如信上所述,齐聿白得逞了。

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甚至心底腾升起巨大的恨意。

该恨昭懿吗?

不不不。

昭懿是没有错的,齐聿白在心里想。

他将人送到公主府,不就是为了送给昭懿消遣玩弄的吗?

那么便是齐朔的错了。

可是齐朔是在奉他这个主子的命令行事。

所以齐朔也没有做错。

齐聿白突然痛苦地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昭懿在践踏他那不值一钱的感情。

是他自作自受。

***

夜晚降临。

一想到齐聿白看到信件后愤恨不能的模样,殷灵栖心底便越发欢愉。

她换了身衣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出公主府。

她要去赏灯啦!

同一时间,皇城司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了。

萧云铮提着剑,杀气浓重。

“主子冷静!”

宿刃急得飞檐走壁,总算追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