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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举荐入职的。

这人得了信,以为揪住了昭懿公主的把柄,忙不迭去报给齐聿白。

长公子因着退婚一事蒙羞至今,可一直嫉恨着昭懿公主呢。他去给长公子报信,这可是大功一件!

他揣着这桩风流事去了。

齐聿白近来身体不佳。

阿妩三天两头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他头痛不止。齐氏其他几房对于家族的话事权又虎视眈眈,他整日受困于内忧外患,鞭伤尚未恢复,人愣是被气病了。

齐聿白坐在窗前,核对着账目,确认假账修得天衣无缝,便换了一卷书。

一翻开,冷不丁发觉书页中夹了一枝干花。

那是多年前,昭懿在承恩侯府玩时塞进去的。

那些安逸的时光一晃就溜走了。

物是人非。

花已经枯萎了。

夜风汹涌,芭蕉拼命抽打着窗扇,抽得人愁肠百结。

齐聿白小心翼翼捏起花柄。

睹物思人。

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天真得仿佛永远不会有烦恼,天真得被他们附加利益,被他们蒙在鼓里一点一点削弱她的生机。

齐聿白叹了一口气。

他想昭懿了。

“咚、咚。”

有人夜叩门扉,请求面见长公子。

齐聿白这厢愁肠百结,郁郁不乐,那厢有人喜滋滋揣着昭懿公主的风流秘闻来给他火上浇油。

第99章 年轻气盛啊

深夜里,原本寂静的承恩侯府突然撞开一阵喧哗。

急促的脚步声穿廊过巷。

“咚”一声,府门猛地被人推开,提着灯笼的小厮慌里慌张出门去请郎中诊病。

自他身后敞开的府门往里走,越靠近侯府长房的院落,咳呕声便越发剧烈。

痛苦得恨不能将肺给咳出来。

那报信的人愣在了原地,吓得脸都白了。

他喜滋滋地揣着消息来邀功请赏,谁承想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长公子便撑着桌案站起来,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报信的人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倒了。

他不敢认眼前的年轻人。

昔年侯府长公子何等的春风得意,丰神俊朗。

犹记他登科及第时,打马自御街长驱而过,玉冠锦袍在一众进士中一马当先,好不潇洒倜傥!被皇帝一眼相中,翌日便指给了荣宠无极的昭懿公主。

风云巨变。

心比天高的天之骄子怎地突然间憔悴成这副病骨支离的鬼样子了!

胸脯像破败的风箱一般急促起伏,齐聿白连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用颤抖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指他:

“滚……”

齐聿白身上冷汗直冒,竭尽全力,自齿缝里硬生生逼出这一个字。

“是、是、是!”

那人跪在地上,吓得忙不迭重复了几声,逃也似的转头便跑。

讨赏?

他这是讨打!

齐聿白痛苦地闭上眼,只觉得这具身体已经虚脱了。

“长兄!”

齐五刚要歇下,听得消息连鞋都顾不得穿好,胡乱披了件袍子,趿着双鞋便匆匆自院落里赶过来了。

“长兄,你怎么又呕血了!不是明明已经痊愈了么……”

齐五看着桌角那摊血,吓得心脏突突直跳,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他看到了齐聿白搁在书上的那支捏碎了的干花,顿时明白过来。

长兄必是又被小公主刺激到了。

这些时日,长兄总会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那支花,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