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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片云留在自己怀里。

***

太子的接风洗尘宴,皇室贵胄,朝堂肱骨应邀列席。

殷承恪兄妹二人不请自来。

受到齐妃牵累,他们本应暂避风头,不该出现在这里。

“父皇,儿臣这一身骨血,皆受之父母。百善孝为先,而今母妃蒙难,儿臣焉有弃之不顾的道理,子替母责,儿臣愿代母受过!”

殷承恪长跪于玉阶前,字字泣血。

大好的日子,整这一出戏,是想扫谁的兴。

啧啧啧,演技也忒差了,皇兄那点儿心思,藏都藏不住。

昭懿公主站起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问侍女要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坐回位置专心吃席。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殷承恪的目光钉在她身上。

皇妹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折辱他!

殷承恪忍辱负重:“求陛下成全。”

看似在诠释孝道,实则是在试探皇帝的意思。

若皇帝愿意顾念旧情从轻发落实齐妃,那么此事便尚有转圜余地,齐妃背后立着承恩侯府,殷承恪没有道理放弃这一脉的助力。

如若当真再无一分转机,那么殷承恪便会翻脸无情,直接断绝同齐氏一族的关系,明哲保身。

什么亲缘血脉通通都不重要。

殷承恪眼里只看得见利益。

天策帝的好心情都被搅和了,他看着跪于御阶下的一双儿女,开口道:“朕听闻,你方才与太子发生了争执?”

“是,”殷承恪避重就轻,“昭懿行径娇纵,儿臣也是出于考量,才出言规劝,望她不要失了父皇的颜面,却不想,触怒了太子……”

贱不贱呐?

殷灵栖撂了筷子,摘下棉花团刚想开口,便被天策帝按住。

他看着殷承恪,命令道:“你便在殿外跪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起来。”

殷承恪心脏一抽,猛地抬起头。

“你母妃犯的过错,无可商议。朕罚你,罚的是你心思不正,你心里有数,今日当着百官的面,朕不再揭你痛处,你自己跪在殿外好生反省。”

“父皇!”殷承恪看见殷灵栖在笑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宫人关上大殿的门扉,将他隔绝在外。

“诸位爱卿继续,莫要被扰了心情。”天策帝道。

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朝中同齐氏交好的臣子察言观色,也不敢再妄动,唯恐触怒天子,便也都默契地揣着明白装糊涂。

“都怪你!若不是你得罪了太子与昭懿,我为什么要被你连累,一起在这儿受罪。”殷玉娴陪他跪在外面吹冷风,听见门内热闹的笙乐,将怨气都发泄在兄长身上。

“闭嘴!”殷承恪自尊心极强,窝了满腔的怨气。

今时今日,昭懿他们高坐明堂,而他,拥有一身尊贵的皇室血脉,却只配在阶下俯首向她称臣。

凭什么!

殷承恪不甘心!

***

酒过三巡,宴上笙歌忽然一停。

天策帝给了个眼色,宦官总管示意乐人纷纷抱着琴退下。

大殿正中被清空,运入一驾囚车。

在场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当中关押着,便被一阵猛兽震天骇地的咆哮声,震得耳膜欲裂。

喝得醉醺醺的臣子蓦地被吼声吓醒,更有胆小的,吓得浑身一激灵,自位置上跌落。

体积庞大的猛兽拼命撞击着笼子,铁栏逐渐被他扭曲,看着即将破笼而出,将人撕成碎片。

现场乱了起来。

殷承佑望向皇帝,不解其意。

“太子,你看着,这囚笼里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