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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了声。

“你说什么?”萧云铮闻声掀起眼帘,冷冷扫了她一眼。

“没什么。”小公主笑意盈盈一如平常。

我不说,你自己苦思冥想猜去吧。

“主子,其实属下听清了……”宿刃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影卫,耳力异于常人。

等到昭懿公主的身影自视野中消失后,宿刃压低声音正欲禀报,却被萧云铮抬手制止。

“不需要,我听得见。”

宿刃这才想起,他们这些影卫正是世子一手训成的,他掌握的本领,萧云铮怎能不会?

“世子,接下来做什么?”宿刃想请示主子应对昭懿公主之策。

“照常按规矩走,派人看住潘生,审讯韩十娘。”

萧云铮却只字未提及她。

宿刃一愣:“昭懿公主那边您不管了吗?”

萧云铮淡淡打量着他,冷笑一声:“依你之见我应当做些什么?难不成还要陪她和柏逢舟一起?”

宿刃讪讪笑了,面露难色。

世子行事向来严苛谨慎,心中有分寸,为何会把自己的令牌送给昭懿公主这样任性妄为的人玩?若是出了纰漏,国公爷定要问责的。

话又说回来,今早调用他们去做的那件事,想必亦是瞒不过老国公……

宿刃越想越捉摸不透,人尽皆知他们辅国公府世子同昭懿公主一向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可这些时日,世子待公主的态度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

翰林院对面的街巷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支起了个小摊,木杆立在地上,上覆油布遮住雨雪,开辟出一小片干净暖和的区域。

帘外是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的京城,帘内热气升腾饭香萦绕,人间烟火味十足,是贫寒人士借以饱腹的物质与精神双重栖息地。

“柏公子逢年过节不回家探望亲人吗?”殷灵栖问他。

柏逢舟微微摇头:“不回了,路上耽搁时日太久,且耗费盘缠,柏某囊中羞涩,不若留在盛京。”

“柏公子家中亲人如何?”

柏逢舟叹了一息:“家父过世多年,亲族凋零,唯余母亲一人苦苦支撑,辛勤操劳将柏某送入书塾。”

谈及心底酸楚,青年面上难掩忧伤,一双手不自觉蜷紧:“我如今虽考中了功名,却未能尽孝道,留母亲一人独守家中,实在是不孝。”

“难关就快过去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殷灵栖望着他,意有所指。

马车悠悠在馄饨铺前停住。

“走吧,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殷灵栖向他招手。

“礼物?公主为何要送在下礼物。”柏逢舟面露疑惑,为她撩开帘幕。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小公主神神秘秘的。

柏逢舟无声一笑,便跟在她身后下了马车。

柏逢舟是这里的常客,馄饨铺子的老板娘对这位温文儒雅的青年书生很有好感,当即热情招呼着他与殷灵栖等人朝铺子里面落座。

老板娘引着路走至一张桌案前,那里却早已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过来,我告诉你送了什么礼物。”殷灵栖凑近他,回答柏逢舟方才的疑问。

她忽然扬起声音,面上绽开明媚的笑意。

“柏公子,生辰快乐。”

柏逢舟蓦地一怔,猝不及防撞入少女一双蕴着星辰闪烁的盈盈笑眼,心脏一瞬间开始不受控制砰砰狂跳。

青年从未宣之于口的心思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在这一刻,掩埋隐藏它的厚重土壤被撬动松软,种子得以呼吸,有了生长的意念。

心动于他而言,是种子萌生的嫩芽破土而出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