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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提醒。

潘知节话音一顿,身体由坐着缓慢躺下,给啼哭着的小娘子递了个眼神。

“可是哪位大人来了……啊,原来是柏公子。”

潘家娘子面上挂着泪痕眼眶红肿,自知仪貌不佳有失礼节,便局促地缩起脖子,拿手帕沾了沾泪水重新抬起头:“是来看望相公的吧,柏公子有心了,你们聊,妾身先行告辞。”

“嫂夫人慢走。”齐聿白微微颔首致意。

潘娘子回身依依不舍望了郎君一眼。

“看什么看,走啊。”潘知节翻了个白眼,侧身面朝里面,背对着她。

小娘子一咬牙,便匆匆挎上提篮撂下帘幕,赌气般小跑着离开了。

“那位便是潘生的娘子?”殷灵栖看了一眼女子的身影,收回目光。

“是,潘兄在京赶考,嫂夫人便随他自老家搬来京城。”

柏逢舟垂下眼眸,温和有礼地问她:“公主可准备好一同过去见见潘兄了么?”

“嗯。”

潘知节侧卧着,懒懒问了声:“谁啊?”

“潘兄,是我。”柏逢舟撩开帘幕,待殷灵栖入门后,便松开手随之入室。

“柏兄?你怎么来了。”

潘羽书转过头,坐起身来。这才发觉柏逢舟身旁站了个美人,未施粉黛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仙姿天成,见之便移不开眼。

“这位是……”他眼神直愣愣的钉在殷灵栖身上。

柏逢舟悄然移动脚步,侧身挡住他冒犯的目光:“这位是昭懿公主。”

“啊……”潘知节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头顶仿佛炸开响雷,瞬间慌了。

昭懿公主跋扈娇纵的名号响彻京城如雷贯耳,莫说敢当众羞辱未婚夫家承恩侯府,便是将从前一句话便将郡主府上的刁奴恶仆阉了一事,都足以将潘知节那蚕豆大小的胆子吓破。

京城女子乐意见她为姑娘们出恶气,可男子却谈之色变避之不及,若是家里的婆娘、女儿都习得这等跋扈风气,自然是不利于他们继续在家中竖立绝对的权威的。

“潘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昭懿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一码事归一码事,潘知节心底也看不惯女儿家这等不守规矩、恶毒任性的作风,他在同僚面前没少高谈阔论,扬言将来定要宣扬学说整治这等不良风气。可当着昭懿公主本人的面,他自诩大丈夫能屈能伸,便低声认怂了。

殷灵栖没理会他,自己先行找了个舒服的座位落座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公主不发话,潘知节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柏逢舟适时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听闻潘兄醒了,柏某特来探望。”

“欸,”说到这,潘知节总算找到了台阶下,“潘某与孟兄依次罹难,柏兄啊,我听他们说下一个遭殃的极有可能是你,这些时日,你还是不要总是出门了罢,保命要紧。”

“可孟兄便是在自家书庐中咽的气。”柏逢舟道。

潘知节皱起眉:“也是,毕竟是天罚,若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倒也避无可避。”

“事已至此,潘兄仍坚持认为这桩案子是天灾,而非人为吗?”

柏逢舟平静地注视他。

“医者已诊过了,潘兄在赴宴前便中了毒,毒素藏于体内,遇酒催发生效,致使潘兄出现幻觉,精神紊乱,才会有大殿之上发狂自尽那一幕。”

“竟是人为有意陷害吗?”潘知节愕然失色,愣了一愣,继而忙不迭愤慨道:“究竟是何等居心叵测之人,竟会想出这等恶毒的法子陷害新科学子。”

柏逢舟道:“孟兄过逝已久,死无对证,潘兄不妨仔细想想,何时何地接触过可疑之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