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宫。
“既然送回去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成郡王说。
“在宫里自然是没事,回去就不好说了。”
喻君酌仔细把皇帝朝他说过的话又回忆了一遍,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
周远洄此番能不能全身而退,取决于永兴侯的态度。若他这位父亲绝口不提,宫里的人定然不敢宣扬,那事情就能被压下来。
否则,周远洄明日一早就会成为百官口诛笔伐的目标。
“刘管家,府里有没有年头多的参?你让人弄一点,煮碗参汤。”喻君酌吩咐。
“王妃想喝参汤吗?但大夫说你不能吃大补的东西,只怕会虚不受补。”刘管家说。
“不是我喝,你让人弄好了,一会儿送到永兴侯府。”
“啊?”一旁的成郡王忙道:“嫂嫂要给侯爷送参汤?”
喻君酌并未急着朝他解释,而是叫来了谭砚邦。
幸好周远洄昨日进宫没有带着他,把他留在了王府看家。喻君酌快速把事情的原委朝他说了一遍,谭砚邦当即就知道了事情的利害。
“你从护卫里挑几个又黑又壮,一会儿跟着我去侯府。”
“王妃要亲自去吗?”谭砚邦问:“属下可以代劳。”
“对,我去不合适。”喻君酌很快冷静了下来。
此事需要找个比他更有震慑力的人才行,他去了效果反倒会打折扣。
这么想着,喻君酌把视线移到了成郡王身上。
“嫂嫂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让我去给侯爷送参汤?”
“嗯,殿下去最合适。”喻君酌说。
“那,好吧。”成郡王虽然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人毕竟是我二哥砍伤的,就当我去替我二哥赔个不是。”
刘管家这边吩咐下去,不多时厨房里就熬好了参汤。
喻君酌朝成郡王叮嘱了几句,便让谭砚邦护送着他去了永兴侯府。
侯府。
永兴侯被抬进府时,伤口已经处好了,是以府中的人都知道他受了伤,却不知为何受伤,也不知伤得多重。
喻夫人原本还在担心永兴侯的伤势,但图公公随即宣读了皇帝的口谕,说一并送来的赏是给喻君泓的,这下喻夫人顾不上担心,只顾得上高兴了。
“老爷,陛下特意赏了君泓,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呀?”喻夫人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朝陛下请了旨要封君泓世子吗?陛下是不是动了心思?”
永兴侯面色苍白,肩上的伤口一阵阵传来钻心般的疼,他哪有心思回答这种问题?
“老爷你这伤怎么来的?”喻夫人这才想起自家夫君的伤。
“宫里的人走了吗?”永兴侯问。
“都走了,还送了好些补品,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呵。”永兴侯疼得闭上眼睛缓了片刻。
“老爷……”
“闭嘴!”
喻夫人被他这么一吼,当即有些讪讪:“老爷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不然早晚气出毛病来。”
“出去!”永兴侯怒道:“都滚出去!”
喻夫人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闻言便起身出去,带着下人点数了一下皇帝赏给喻君泓的东西。这么一瞧,想到皇帝此举背后可能暗含的意味,喻夫人被夫君怒喝的郁气登时烟消云散。
屋内。
永兴侯侧着身子倚在榻上,粗.重的呼吸带着浊气。
他一生好面子,喻君酌那个逆子当初忤逆他嫁给淮王,已经气得他发了好几次病。后来东洲战事淮王立了功,京中对淮王的议论也不像从前那般,甚至有百姓在称颂淮王功绩时会顺便夸喻君酌几句。
日子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