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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周远洄开口。
“王爷,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吗?”
周远洄想了想,说:“本王来淮郡后,是祁掌柜主动找过来的。”
“也对,我嫁入王府的事情,整个大渝都知道,舅舅自然也听说了。”
实际上,当初是周远洄主动找的祁掌柜。
在京城得知喻君酌母亲的死因后,周远洄就让人顺便查了祁家还活着的人,得知祁掌柜名下的观潮商会,恰好参与了造船一事。
否则以祁掌柜那样谨慎的性子,若非周远洄主动提起,他肯定不会攀附,会一直等到船帮的事情重新定论才敢找上门。
“难怪舅舅第一次见面就待我那么好。”喻君酌说。
“我怎么记得当初有人说祁家上下都怪怪的?”周远洄挑眉。
“谁说的?祁家人哪里怪了?”喻君酌睁着眼说瞎话,“反正我没说过。”
“嗯,不是你说的。”周远洄忍着笑道。
喻君酌心情好,唇角一直扬着,眉眼微弯,就连声音都比平日里更轻快:“祁掌柜是我舅舅的话,那祁丰就是我表哥。我也有表哥了,可惜他现在不在淮郡,等他回来以后定然也会高兴吧?”
他说罢才反应过来:“不对,他早就知道,不然以前不会对我那么好。”
“有舅舅了,高兴吗?”周远洄问他。
“嗯。”喻君酌重重点头,“今日是我这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周远洄听了这话眼底有些黯然,却未说什么。他没什么好失落的,两人成婚时,喻君酌并不认识他,在大营第一次见面时只有他知道是重逢,后来……似乎的确没什么值得太高兴的日子。
至少对喻君酌来说是这样吧?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日喻君酌没好意思说。周远洄中毒昏迷之后,蒋太医来到将军府保住了他的性命,那一日对喻君酌来说,也曾是最高兴的一日。
彼时的失而复得,甚至比今日更让人庆幸。
喻君酌的快乐持续了很久。
直到入夜后查看周榕课业时,他声音都还是轻快的。
“哥哥。”周榕心思单纯,不会像自家父王那般口是心非,他想什么便会问出来:“你有了舅舅,还会喜欢我和父王吗?”
“当然,哥哥永远最疼你。”喻君酌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真的吗?那哥哥的舅舅对哥哥很好,你也会最喜欢榕儿吗?”他又问。
“会。”喻君酌耐心朝他解释:“喜欢是不会越分越少的,祁掌柜是我的舅舅,但你永远是榕儿呀。你从前最喜欢你父王,后来我嫁进王府,你会因为喜欢我,就不喜欢父王了吗?”
小家伙赶紧摇头:“榕儿喜欢父王,也喜欢哥哥。”
“所以哥哥也会一直喜欢榕儿。”喻君酌认真地道。
周榕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颗心很快放回了肚子里,没了任何惶恐。周远洄在一旁安静听着,指腹不住摩挲着虎口的伤疤,也不知在想什么。
次日,祁掌柜和祁夫人来将军府做客。
周远洄全程陪在席间,只是没怎么说话。
这顿饭喻君酌吃得很尽兴,一边是舅舅和舅母,另一边是周远洄和周榕,这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三代同堂”的感觉。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十分寻常的场面,但喻君酌却活了两世才等来这一天。
“有件事情,我想同你和王爷商量一下。”饭后,祁掌柜开口道。
“舅舅但说无妨。”喻君酌放下了茶盏看向他。
“观潮商会成立已有许多年,涉及的很多事情都比较复杂。此番陛下下旨,说让商会协助王爷重整淮郡行船事宜,我想着与其依旧以观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