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柱子被他爹一把扯下薅回屋里,谢家母子耳根瞬间清静。
两碗半半浅浅的豆饭被惠娘端了上来,谢宣自己舀了些炸酱铺在豆饭上,闷头吃了起来,一吃一个不吱声。
惠娘见他的豆饭见了底,这才适时问道:“宣儿觉得这种炸酱好吃还是刚刚给你爹端去的那碗炸酱好吃?”
谢宣想了想,然后问道:“阿娘打算去哪儿卖炸酱?”
惠娘讶异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没想到他年纪小小便如此聪慧,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也是,那人的孩子怎么可能笨得了。
“先去县城的市上散卖。”惠娘如实说道。
“那还是这种吧。”谢宣答道,他爹吃的那碗是用麻油煎炸的,半点荤腥不见,口味清香,适合做佐餐的小料。
而他现在吃的这种,香味儿十分浓厚霸烈,堪称下饭神器,很得卖力气的人的喜欢,挑剔的食客可能会觉得香味有点厚,而且猪油是会凝固的,猪油凝固后味道可能就不这么好了,所以,他才有了刚才那一问,去哪里卖?卖给谁才是关键。
麻油炸的虽然香气淡些,但密封起来保味的时效更长些,两款炸酱各有优缺点。
惠娘亦是如此考虑的,她其实对麻油炸的那一款抱以厚望,因为稍微改动一下就能卖给出关去西域的行商,卖价不会低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吃饭,炸酱好吃,要是有笋丁和干果调味就更好了。
谢宣将最后一口豆饭扒在嘴里,想着要是有一碗劲道的净面面条那就完美了。
母子二人吃完饭,惠娘将碗筷收拾妥当,净了手,然后端起桌上的那一小碗炸酱朝隔壁李家的院子走去。
柱子馋的在屋里撒泼打滚,他爹正脱下鞋来,欲要扒了他的裤子,揍他。
见惠娘来了,李二手里攥着鞋底子打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门框上朝惠娘笑了笑。
惠娘亦笑道:“李二哥,嫂子呢?”
柱子娘从灶房里钻出来道:“惠娘,我在这呢。”
惠娘将手里托着的小碗递给柱子娘道:“嫂子,我炸了些豆瓣酱,端来给孩子尝尝。”
“娘,还是你好!”柱子见了吃食,破涕为笑,嘴甜的直让他亲爹娘想拎起他来揍。
柱子娘将碗递给儿子道:“干粮还温着,吃去吧。”
柱子接过炸酱碗,一溜烟儿的跑了。
柱子娘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个皮猴,让人操碎了心,若他有阿宣一二分的乖巧,我也知足了。”
“柱子天真又活泼,十分可爱。”惠娘回道。
柱子娘知道谢家的情况,知晓惠娘不仅仅是送些吃食给孩子,约摸是有事相求,她用干净的手巾擦了擦手,将惠娘引到了屋里说话。
惠娘也不扭捏,到了屋里刚一坐下便说道:“不瞒嫂子说,我来是有些事想问问。”
“说罢。”柱子娘给她倒了一碗热水递过来说道,“乡里乡亲的,日后走动还多着,有话直接开口便是,能搭把手自然是要搭把手的。”
柱子娘为人敞亮,惠娘心中的顾虑不由得消了几分,她想了想遂开口说道:“二哥什么时候再进县城,可否捎我一段?”李二手巧,经常进山砍些藤条炮制,编成各式各样的藤筐、简易的藤桌、藤椅拉到县城去售卖,补贴一些家用。
惠娘便是想着搭李家的牛车进县城卖些菌菇炸酱的。
柱子娘笑道:“害,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个?没问题,回头我跟你二哥说一下,哪里不能给你腾个空出来。不过,你可办有过所?”
惠娘点了点头道:“有过所的。”之前郎君生病,她去县里跑了几趟请郎中抓药,过所一直没过期,还能用一段时间。
柱子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