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问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宣武台的木料滚落下来,砸死人?了。”贴身太?监得隆急道,“十六死九伤,可了不?得了,三皇子?和穆家的公子?也不?幸遇难了。”
“什么?”齐璟后脊一阵阵发凉,寒毛倒竖!无论事情?真?相如何,三皇子?死了,十有八九人?们会将罪责归到他身上?,即便他只是运气加持在营帐里睡了一觉,躲过了此劫,旁人?也会认为他居心叵测,故意设计陷害幼弟,尤其是三皇子?党。
齐璟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披衣面圣,就在这个夹空,底下的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告了一遍,包括迟意的口?供和裴翎的伤。
齐璟脚下一顿,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肃声问道:“谢宣如何了?”
“头撞到树上?,晕了过去,太?医说三日内醒来便好,若醒不?来,只怕是……”底下的人?没有将话说完,齐璟已经知晓了后面的意思,他头疼欲裂,谢宣若平安无事还好,一旦谢宣有个三长两短,朝堂之上?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将东宫的太?医拨一个去宁国府伺候,拨一个去裴府伺候,将西洋进贡来的稀罕玩意儿分成三等份,分别送去宁国府,迟太?师家,裴家。”齐璟边走边吩咐道,他现在要做的除了去父皇跟前请罪就是尽力安抚住他那几个陪读,否则谢、迟、裴三家真?要跟穆家吵起来,吃挂落的还是他这个当太?子?的,穆府唯一的嫡孙没了,三皇子?也死了,一切风波都应适可而止,以免有过犹不?及之嫌。
然而,齐璟还是去晚了,齐璟到的时候裴逸宸已经跪在帝帐帘外了。
无他,裴逸宸咽不?下这口?气,找景元帝要说法来了,迟太?师也在,宁国府的人?不?在,谢壑以谢宣需要静养为由?,提前抱着昏睡不?醒的谢宣回了宁国府,谢徽以孙儿伤重为由?,特意请旨亲自送儿孙回了家,要等明日才能赶回。
只要裴逸宸在这里,迟太?师必定?会在这里,因为之前迟意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三皇子?他们无事还好说,如今三皇子?和穆天赐已经死了,一个不?慎,毫发无损的迟意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歪曲事实了。他不?是争什么,而是要为孙儿迟意讨得一线生机,以防景元帝悲怒之下头脑发昏,产生什么误判,所以他现在和裴逸宸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逼着景元帝给这次事故下个定?性,如此,他的孙儿才真?正脱离了危险。
大帐之内,景元帝惊痛交加,他本来就子?嗣不?丰,嫡长子?身子?骨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自打出生起就让人?悬着心,次子?年?幼夭折,如今老三又在这场祸事中被阎王催去了命,明明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眨眼之间便被木头料子?碾成了肉饼,他是君王不?假,可他也是人?父啊。
裴、迟两家的人?怎么就不?肯放过他呢?!他们的儿孙被这场祸事波及到了,心情?可以理解,但他们的孩子?好歹还留有命在,而他的儿子?呢!已经死了!他们还想怎样?!便是他儿子?触犯了天条,这会儿也该被赦免了吧!为什么要死死揪着不?放,问他讨要说法?讨要什么说法?!即便他敢给,他们敢接着吗?!
裴逸宸和迟放固执的在帝帐外面跪了一整夜,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景元帝在御前总管太?监的搀扶下,出了营帐,面对裴逸宸和迟放的第一句话便是:“朕的儿子?死了。”
除此之外,他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帐内。
毡帘将放未放之际,裴逸宸嘶哑着声音说道:“望官家节哀,臣只是想恳请官家下旨查一查昨日之事,犬子?被何人?毒打了一顿,扔在满是机关的陷阱里的?臣只求一个公道而已。”
裴翎的衣袍被人?扒了穿在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