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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了,再哭我也把你送去边城。”
幼儿哭得鼻头都红成了山楂色,泪眼婆娑的看她,娇声道:“只要你舍得,尽管送。”
何止是幼儿对虞归晚没有法子,虞归晚对她同样也没法,谁让自己偏偏就把这人放到了心尖尖上,平日里掉根头发丝都忍不住心疼大半天,哪里又舍得让她去关外吃苦,若真让去了,幼儿还没如何,她自己倒先睡不着觉,心疼得要死过去了。
“你明知我的心。”她放柔了替幼儿擦泪的动作,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会将人弄疼。
得着这么一个细皮嫩肉,娇柔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美人儿,有时都不知道该如何疼宠才好,这也是虞归晚日夜要苦恼的问题。
幼儿收了泪,只是还有余恼,“谁让你拿话来怄我的。”
“同你说笑的,哪里就能当真了。”
“我心眼实,就当真,你能拿我如何?”
虞归晚认真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道:“罚你什么我都舍不得,还是罚我自己好了。”
“如何罚,说来我听听。”
“以后鱼水交/欢时我来动,你歇着。”别的惩罚都不如何,唯独这个当真是要她的命。
幼儿一听,往日在床上的欢好就不自觉浮在脑中,俏脸顿时爬满红霞,往虞归晚胳膊上拧了两把,羞恼道:“你这人真真是……一点正经心思都没有,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将这样的事拿出来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这附近又没旁人。”
她的亲兵站得远,旁人更是靠近不得,除非有人长了顺风耳,否则别想听到她们说什么。
幼儿拉她回营帐,路上还不忘评道:“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你是想说我跟阎罗娘实为一丘之貉。”
“她就不是个人,妙娘若跟了她,必是要吃苦受罪,你让她少打妙娘的主意。”
“你这么看不上她?”
“她本事确实不赖,但为人实在不怎么样。”
“嗯。”
她这样的反应倒让幼儿觉得稀奇了,道:“你竟不为她说话。”
“我脸上又没长媒婆痣。”
对别人的事她向来不感兴趣,尤其这上头的,冷暖自知,旁人终是看不清的,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想。
她可不当媒婆瞎牵线。
“倒是我误会你了。”幼儿笑道。
虞归晚哼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幼儿知道她没有真生气,却也耐心哄道:“是我不对,不该一时情急就误会你,伤了你的心,这次就原谅我,别同我一般见识,可好?”
虞归晚的眼睛长在头顶上,都不看人的。
幼儿哭笑不得,她的岁岁啊,心性有时就像个小孩子。
两人沿着被城民踩出来的泥路回营帐,路上拌嘴闲话玩笑样样有,也是日常情趣。
在家时她们还更自在些,如今是在外头,城内的局势也严峻,是该收着些,不能让有心人看见,否则又是一桩官司。
偏偏在半道上碰到了祥云庵的姑子明镜和她的圆脸徒弟笃竹。
明镜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幼儿认识她,早年在公主府经常见她来和赵祯谈经论道,麒麟城中的官眷也大多是祥云庵的香客,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上香祈福。
大雍的佛教信众极多,大小寺庙庵宇数不胜数,对这些和尚姑子,就是雍帝在位时也不敢不敬。
为避免起事端,幼儿对明镜亦是以礼相待。
虞归晚没什么表情的扫了眼这拦路的师徒俩,并没有开口。
明镜也没有同她说话,而是看向幼儿,“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