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拿骨头逗两下就跟着跑了,她看得上才怪。
不过她偶尔也会逗一逗大黄狗,摸摸它的狗头,或者弹一下耳朵。
“噍!”
高空中灰黑色的猎鹰在盘旋鸣叫,村民养的芦花鸡带着一大群小鸡仔叽叽喳喳躲到屋檐下,张开翅膀护住小鸡,谨防被猎鹰俯冲下来抓走。
虞归晚抬脚跨过门槛来到开阔的空地处,伸出手臂接住飞下来的猎鹰,后者的利爪抓在小臂上,收起羽翼往上挪了挪,小脑袋蹭着她的面颊。
“抓到了?”
她看到黑鹰爪子上勾着布条,拿起来随意看了眼,粗布的,很难评断到底是混进来的东辽细作还是麒麟城那边派来的死士,能确定的就是人已经死了,至于是何身份,又受何人指使,到南柏舍来有何目的,都不重要了,她不会让这些活着走出河渠县。
外面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她将猎鹰放到肩膀上,出门去看。
马队领头的是廖姑,妙娘和陈妇跟在两侧,其余人在后面,还拖着几具尸体。
胆子愈发大的村童也骑着自己的小马追上来,围在尸体四周起哄,大人赶他们也不走,非要看,血淋淋的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皮肉都拖烂的玩意儿有甚好看的,快家去。”陈妇呵斥离得最近的那几个小孩。
孩子哦豁一声,齐道:“比这更烂更臭的我们都见过,都不怕!”
陈妇被他们逗笑了,道:“谁人说你们怕了,是嫌你们围在这碍事。”
“那我们也要看,日后东辽人再来我们还要跟着一块上阵杀敌,不能都是你们大人耍威风,我们没机会。”
“哟嗬!连大弓都张不开,口气倒是不小。”
孩子不服气了,跳起来叫道:“我们张得开!兔子都猎到过!”
村里就是三岁孩童都拿弹弓打雀儿,一打一个准,说他们不会张弓简直是侮辱,比没收他们压岁钱还难受,他们囔囔着要跟陈妇比弓箭。
这回不仅陈妇,连妙娘都笑倒在马上,擦泪道:“哎哟我的个乖乖,别闹腾了,快回家去吧,这边不是给你们玩儿的地方,当心火/药炸起来了吓破你们的胆。”
都不知道东辽哪天又杀过来,这样轻松太平的日子可不多了。
饶是这样,南柏舍的村民也没想过跑,这里是他们的家,宁愿烧了也不能留给东辽人,这些蛮狗休想从他们手上抢走一粒粮食。
“师父,人都被六花咬死了。”廖姑拽着绳子将尸体拖过去。
虞归晚用鞋尖将人尸体翻了个面。
被虞六花咬穿咽喉,又被拖了一路,身上的衣服都破烂成了布条,脸上更是血肉模糊,哪里还分辨得出这是个什么人,顶多就是看看衣服料子,再找找还有没有腰牌一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廖姑凑过来,呲着大牙嘿嘿笑道:“师父,我都搜过了,什么都没发现,这些人大白天的也蒙着面,身上也没有刺任何图案,不过出手倒是狠辣,匕首上都淬着毒的。”
她这边说着,那边的妙娘就已下马,将收上来的有毒匕首摊开给虞归晚看,刀尖漆黑泛着幽光,果真是淬了剧毒。
虞归晚伸手。
“虞姑娘,”妙娘出声阻拦,送上一块帕子让她垫着手,“到底是有毒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好。”
“无妨。”她挡开那块帕子,徒手拿起一把匕首随意摆弄两下。
刀柄无刻纹,刀身锻造精良,拿在手上颇有分量,这样的匕首断不可能出自东辽,那就只有麒麟城了。
“还真是穷追不舍。”
“虞姑娘?”
这半个多月不知来了多少拨麒麟城的杀手,她的狼群都吃腻了,也是时候该跟赵祯讨点利银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