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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 一天八杯水 78729 字 1个月前

瞪眼。

桑沉草笑道:“秀秀瞪我作甚,还怕我给你下毒?是在给你喂药呢,再养些时日,你这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能养好,身上也不会难受了。”

可奉云哀哪里张得了嘴,她也没觉得碗中有毒。

此刻她动弹不得,桑沉草真想要她的命,何须大费周章。

桑沉草轻啧两声便将勺拿开,低头道:“你昏迷不醒的前七日,我喂得可费劲了,如今醒了,也该配合些。”

如何配合?奉云哀心问。

桑沉草将碗放到边上,竟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用手指将她唇齿撬开,指腹轻飘飘压在她舌上。

明明身上别的地方无甚知觉,舌却不同,那压感好似沿着脖颈蔓上颅顶,惊得她略微一个激灵。

她幅度极轻地颤了一下,胸腹、手腿、指尖和足趾也连带着一动,如同清泉涤身,无孔不入。

桑沉草便那样压着奉云哀的舌,凑近时露出模糊却好似不茍言笑的一张脸。

她唇边不见嬉笑,一瞬改头换脸,成了医馆中正襟危坐的医女。

奉云哀被迫张嘴,许是对方忽然矜重,她竟有些赧然无措。

她成了山岭上随地动而飘摇的草木,成了鸟雀振翅时游曳的叶片,成了被惊扰的湖面涟漪,成了风过时叮铃摆荡的银铃。

她麻痹的身一瞬鲜灵成活,随之双颊发热,却与灼烧不同。

它温温的,从皮表里姗姗涌现,轻柔熨帖,好似毫无杀伤力,却又能令她兵荒马乱。

桑沉草侧过身,用空着的手舀了一勺汤药,道:“秀秀,我要喂你喝药了。”

奉云哀定定看她,企图凝神,令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

也不知,桑沉草回去救她时,有未被大火伤着。

可还是看不清,那模糊一团朝她靠近,滚烫气息轻扑面庞,随之、随之……

桑沉草含走了勺中的汤药,与她两唇相贴。

那柔软又炙热的气息好似河流,淌到了她的心尖上。

这定是岩浆,连* 带着她麻木而清寂的心,也跟着消融。

奉云哀怔住。

此前在水中她惘然焦灼,不光双眼失聪,还通体发痛,被渡气时已是意识模糊。

如今这一相贴,硬生生为她补齐了当时缺漏的记忆。

那时桑沉草是无计可施,才不得不给她渡气。

如今不同,如今桑沉草已撬开她的唇齿,却还要如此亲近缠绵地渡喂。

为什么?

大抵……大抵是桑沉草想这么做,便就这么做了。

奉云哀险些呛个正着,是桑沉草收回手指,她才堪堪回神咽下。

桑沉草哂笑道:“好乖啊,秀秀。”

奉云哀心觉莫名,此前这人还说她丑来着,怎还能贴得如此之近,她周身好像泡到了热水里,原还无甚知觉的手腿,一时间绵软无比。

“得好好吃药,才能快些好起来。”桑沉草又抿了一勺,弯腰渡过去。

奉云哀唇还张着,呆愣着又被喂上一口。

此番细尝,她隐约尝到草药里混着一味腥,可她不敢多想。

“几大宗门这几日应当到西域外了,那归源宗的真面目还未露,不知需不需你我出手一助。”桑沉草漫不经心道。

奉云哀不言,她如今这副模样,能助得了什么。

桑沉草改而露笑,摸起奉云哀满是伤疤的脸道:“快了,如今已经结痂,再养上几日必成痊愈。”

那个念头又冷不丁浮上奉云哀的心尖,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神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怕是只有那一味。

“届时你便能彻底继承奉容的衣钵,也能踏一踏奉容走过的路。”桑沉草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