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宗主也是因为魇术,才忽然改了主意投奔叠山盟,难怪在寻英会上时,我总觉得那三人有些古怪。”
奉云哀心下了然。
桑沉草笑道:“如今各大门派正合力西去,力图围剿归源宗,热闹着呢。”
倒也好,奉云哀心道。
“当真没想到林杳杳武功不凡,在客栈时,你我都被她骗了过去。”桑沉草鄙夷一哼,“好在这归源宗只能使这些下三滥的伎俩,当日在寻英会上,如果所有豪杰都被炸死,归源宗诡计得逞,便也没有围剿这事了。”
奉云哀又一眨眼。
“秀秀你可开心?奉容不必含冤而死,天下人也不再嫌恶她昔时的身份,而问岚心也不用遭众人唾弃。”桑沉草话里含笑。
奉云哀嘴角微提,连脸都是麻木的。
桑沉草背着身继续道:“你可知问岚心给我留了什么血书?”
奉云哀自然猜不着,她与问岚心本就只有那一面之缘。
“她说她要去寻死,当真好笑。”桑沉草顿了良久,不咸不淡道:“我猜是殉情。”
第69章 第 69 章
69
寻死, 殉情。
前者冰冷,后者是决绝的情意。
如若是从前,桑沉草许连半刻迟疑停顿都不会有, 甚至还会含着满嘴的讥诮,可如今,奉云哀从她口中听出了几分动容。
桑沉草将一物放到奉云哀手边, 心知奉云哀动不了, 还好心捏起奉云哀的手指,撘到那物上。
入手一片冰凉, 让几乎无甚知觉的体肤忽然鲜活。
是剑,寂胆。
桑沉草淡笑一声,又去捣鼓锅里的东西, 悠悠道:“她说要将寂胆传给我,似还真有死意,字里行间对不住我,亦对不住当年死在虫蛇窟里的小孩儿。”
奉云哀五指搭着剑, 心也跟着寂寂无声。
“你可知她当年为何会养药人?”桑沉草冷不防扭身, 好整以暇地看起奉云哀。
奉云哀只能在心里寻思,药人自然是药用, 药用自然是治病,但问岚心又不像久病不愈的,应当是养来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一个药人, 养起来多有不易, 养成了, 自然……何时取都能行。
桑沉草两眼一眯, 笃定对方猜不着,略显得意地道:“知你猜不透, 不妨告诉你,她养药人其实是为了奉容,奉容命里有一死。”
奉云哀听得一愣,世上谁人命中没有一死,说得好像人人都能长生不死。
“你可知你周身筋骨脆弱,为何还习得了武么。”桑沉草意味深长地问。
奉云哀略微眨眼,以示不解。
桑沉草便笑着,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徐徐道:“傻秀秀,懂医毒的是问岚心,可不是奉容,奉容能将你教成如今这样,是因她的筋骨本也不适合习武啊。一个体差之人要如何入门,如何巩固根基,她最是清楚。”
怎会如此?
奉云哀听怔了,那天下第一剑的奉容,竟也是筋骨差到不能习武之人?这让天下所有不及她之人颜面何在。
她走到如今,习练到此般境界已是不易,换作奉容,为了担这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又该吃多少苦头?
偏奉容还总是一副冷漠孑然的模样,从不将心事说予别人听。
桑沉草慢声道:“奉容被孙萋收养之时,便已病得奄奄一息,周身筋骨奇差无比,经脉全部阻滞,气血也不算足,孙萋养了许久才将她养好。”
奉云哀不作声地听着,只眼珠子略微转动。
“大约是到八九岁,孙萋才决定教她学医毒,偏奉容是好强的性子,不愿学医学毒,亦要跟着习武,所以孙萋只能将医毒之术传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