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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息纤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那么无力。

可是圈紧时,过于强烈的勒窒感,还是让萨尔伊斯清晰感知到生命有多么脆弱。

——哪怕是体力相差巨大的雄虫也可以夺走他的性命。

——他的生命,在他的掌下那么脆弱。

毫无预兆地发难。

勒窒感猛然加剧,那圈皮肤已经陷出一排深深指印,求生的本能向身体主人发出警告。死亡对任何一种生命而言都是恐惧的存在。萨尔伊斯眼前发黑,大脑慢慢丧失思考能力,世界如潮水般逝去,现实变得遥远,他仿佛听见死亡来临的倒计时。

可是没有倒计时的声音。

言息的声音响起,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

“如果我现在勒死萨尔,你会恨我吗?”

他语调轻柔,附耳询问,仿佛情人间的低语。

……我会恨他吗?

萨尔伊斯仅有的思考能力宛如抓住求生稻草,一遍遍重复那个问题。

不。

我不会。

就像现在他仍然没有反抗,比起死亡的威胁,误伤到对方的可能性更让他忌惮。

……是因为我心底其实笃信他不会这么做呢?

还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我该得的?

与死亡的威胁相比,一个更让萨尔伊斯心惊的事实出现了。

他开始感到荒谬。

——如果我连生命都能不怀怨恨地献给他,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他?

之前的坚持和怀疑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的好坏对我而言很重要吗?我从这个世界得到的善意不是很多,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尽力了。

如果小息想要毁掉它……

如果想要毁掉它的人不是小息……

——我已经尽力了。

窒息感忽然消失。

萨尔伊斯感到宛如新生的轻松,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他一边贪婪呼吸着,一边眼角滑下生理性的泪水。

——我努力过,但我已经尽力了。

“小息。”他拽住言息的手,那只刚刚箍住他脖颈的手,力道脱水般孱弱,迫不及待亲吻对方的手背,缱绻难分,“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言息重新拥住他,怀抱温暖又小心翼翼,仿佛刚刚发生的都是错觉。

“哥哥……”他轻声呢喃,也用落在他脸颊的亲吻安抚着他,将那点泪痕舔净。

所幸让言息同样痛苦的试验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如果我随时可以夺走哥哥的生命,那憎恨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他可以真切说出这句话,没有一字是假,“——这个世界因为哥哥才有意义,除你以外的人或事,我都没兴趣参与。”

“我相信你。”

萨尔伊斯托住他的下颌,寻到他的唇舌痴迷亲吻。

“我相信你,再也不会怀疑。”

密不可分的热情亲吻过后,接下来的事发生得理所应当、顺其自然。死亡的冰冷需要贴合的热度来回暖,跌宕起伏的情绪需要滚烫的爱意来安抚,运转过度的大脑需要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发泄。

萨尔伊斯热情得过分,反应也过分强烈。言息则极为罕见地强硬,萨尔伊斯要热烈,他便还要热烈几分,从头到尾占据主导地位。

“欠*。”他是这么形容对方的状态的,而且向来不忌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缓和时又会乖乖贴过去,让萨尔和他接吻,喜爱极了般喊他“哥哥”。

有时又连说带哄,有恃无恐。

萨尔伊斯全然迷乱其中,从一开始明显热情的强势变为默不作声又不动声色的强势,有段时间他们翻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