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在身下,嘴唇因为过度用力而咬出一丝血线,单薄衣衫下的清俊瘦骨仿佛一握即碎。
为什么他从不知道?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这些惨烈的过往?
咖啡店门口那些二代们的哄笑声犹如经久不散的梦魇魔咒,牢牢的吸附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陈时越一时间疼的好像心上被洞穿了无数血口,流涌的血水争先恐后的从五脏六腑破穿出来,将他整个人划的支离破碎,再难以支撑。
沈题仰躺在他的身下,温柔的注视着陈时越生不如死般痛苦的神情。
“你看,现在怎么想呢?”她的声音低柔而极富有诱惑力:“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亲手撕碎他们?”
“灵异界的天,该变一番气候了,你是我亲手挑选的合作伙伴,现在的选择权在你手里,跟我合作,我来教你怎么样问鼎苍穹,我们这些蝼蚁,终有一天,能把所有的过往和屈辱,统统踩在脚下。”
“好不好?”
陈时越踉跄着从她身上下来,精疲力尽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双寒凉透骨的眼睛和沈题无声对视着。
“好。”
蓝璇那边刚在成纱屋子里铺好自己的床,收拾一下准备入睡,就见成纱一脸难耐的走进来,伸手挠着胳膊。
“嘶,我莫名其妙感觉,手臂有点痒,怎么回事?”成纱咯吱咯吱的抓着自己,那手臂之上遍布红痕,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格外瘆人。
安迪最开始没看见她的具体情况,从包里翻出一瓶花露水递过去:“是不是山里什么虫子咬的,拿这个抹一下。”
成纱接过来往手臂上倒了一点,花露水的香氛在屋内扩散开来,成纱涂完花露水,却还是止不住痒,一边招呼两个小姑娘睡觉,一边不停的挠着手臂。
蓝璇在自己床上坐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闪电般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成纱身侧,抓起她的手臂,回头吩咐道:“安迪,把大灯打开!”
安迪不明所以,但是被她严肃的语气震了一震,快步起身去打开了灯。
在明亮光线的照射下,成纱手臂上的小颗粒饱满而分明,蓝璇哆嗦着把她的衣袖往上推了一半,声音带着哭腔道:“这……这就是蚊子叮的吧?”
安迪凑过来看了一眼:“什么蚊子能盯出这效果?”
话音一落,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成纱倒是很平静,她将手臂从蓝璇手中抽出来,笑着拍拍她俩:“没事,没事儿。”
“我刚来村子两天,就算感染了,也是初期,你们俩先睡,我去找沈题拿个药,昂。”成纱回房取了件外套披上,径直推门而出。
她沿着村里的小道,朝沈题所在的临时医护所走过去,天边夜色晦暗,很难看得清路,成纱心事重重,脚下不免有些磕绊。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光束打过来,她一回头就见蓝璇提着手电筒,一路小跑着过来:“成副,我陪你去!等等我!”
成纱站定脚步,回身耐心的等她,少女身形轻快,好像一只振翅的小蝴蝶,提着灯盏向她奔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沿路朝沈题那边走。
成纱能感受的来小姑娘的焦虑不安,她轻轻的摩挲着蓝璇的掌心,以示安抚。
“没事儿,沈题很厉害的,当年作战组医疗部在灵异学院医学专业应届毕业生中录取比例约等于六千比一,她就是那个一。”
蓝璇沉闷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两人掀开临时医院的门帘,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尸臭,两人的手电筒打过去,这才看清刚进门的第一间房子,门牌上挂着三个大字。
“太平间?”蓝璇愕然道。
“什么医院会把太平间安排在一进大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