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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逐渐有自己的意识,那残魂在我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的事情, 很难全部判定是我的责任。”

“你说大姑奶说的对吗,阿云?”安颜欣和蔼可亲的问对面道。

傅云坐在原告席上,白衬衫黑西装,将他衬的身形清瘦挺直,他神色极冷,看上去没有任何开口接他大姑奶话茬的意思。

安颜欣也不恼,兀自平和的转向法官。

“原告有要补充的证据和发言吗?”法官转向傅云问道。

“可是十年后我们此次进阴,被告的残魂依然通过迷惑冯元驹的神智对我的员工展现出了攻击行为,这一点冯组长也可以作证。”傅云答道。

陈时越和冯元驹刚在旁听席里坐下来,冯元驹闻言起身应答:“对,我可以做人证。”

傅云转向安颜欣:“那十年后你的恶魂袭击蓝璇我们姑且不论,十年前残魂分离导致陈雪竹在阴间溺亡,也不算你的责任吗?”

“算。”安颜欣坦然道:“但是残魂的行为,并不能代表我本人主观意识,从生物医学的角度上是这么说的。”

法庭上陷入一片死寂,底下隐隐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况且本来这算是自己家里的事,家丑不外扬,阿云,这个道理没人教过你吗?”

安颜欣靠在椅子上缓声道,她年纪大了中气不足,但是声音却还是能一字一句的传进庭上所有人的耳朵里。

“你大姑奶说的没错!”

旁听席上的中年男人霍然起身,指着傅云的方向怒道:“把自家长辈告上法庭,普天之下也就你傅云一个人了,我们安家何德何能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你干什么!放开!”

陈时越攥着他的领子将傅云的三叔爷连人带马拎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三叔爷身后的保镖顷刻出手,七手八脚就要拦陈时越,冯元驹顺势起身挡在他们中间:“这儿有你们动手的份儿吗?”

“你再说一遍呢?”

“再说一遍?”

陈时越指骨抵着三叔爷的喉咙,又狠又准一用力,三叔爷登时就疼的泪花直冒,说不出一句话来。

“肃静!肃静!”

“底下的干什么呢!再扰乱开庭秩序就只好请诸位都出去了!”

陈时越放开了三叔爷的领子,拍了拍手坐回原位,傅云默不作声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淡然的移开眼光,仿佛刚才被骂的不是他一样。

“阿云,你不会真想靠这个就扳倒安家吧?”安颜欣哑然失笑着摇摇头,像个慈祥的长辈,在低头看着闹脾气的孩子。

“我方原告的诉讼请求是恢复名誉和灵异学院毕业证,以及要求赔偿受害人家属相应的金额。”

律师站起身回道:“并不存在对方当事人所说的扳倒谁的目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扳倒安家,大姑奶有点多虑了。”傅云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温和道。

这个姿势带着点倨傲感,但是同时又很好的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倦色掩饰过去了。

“那你大张旗鼓这样做不就是更不懂事了?”安颜欣谆谆善诱道。

“你当年进轮船那样危险,大姑奶只是关心你,而你出来之后非但不领情,还当庭指控大姑奶是残害你同学的凶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傅云平静的看着她,半晌点头示意她继续。

“那我找你们老师扣发你的毕业证,只是想让你长个记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真把你怎么样不成?你外公外婆年轻的时候工作忙,都是把你妈妈放在我家里养大的。”

她的语气骤转温和起来,转头和旁听席上的安文雪对视了一下目光。

陈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