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那也只是在殿下面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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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青姚那个插曲,私养兵马一事就能放一放了。
拓跋苍木本就对此事不甚在意,调查此事也只是为了让沈玉竹安心罢了。
毕竟最会被西戎威胁的就是中原,北狄目前缺少粮草,若是西戎攻打中原,北狄还能趁机黄雀在后。
“属下所说就这么多,之后有了进展再来。”乌日娜说完,动作轻盈地从窗户溜出,很快就消失不见。
下次一定要让哈日朗来了,她可不想无端被首领记恨扰了好事。
乌日娜走后,沈玉竹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拓跋苍木为他倒了杯茶水。
“先前我还以为四哥遭受打击后无心政事,没想到他仍旧没有死心。”
沈玉竹喝了口茶水,想到四哥,又兀自沉默了片刻。
拓跋苍木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玉竹每次回忆过往时,那种感觉都像是离他很远。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忍不住唤道,“殿下,你在想什么?”
沈玉竹眨了眨眼回神,“在想以前的事。”
“殿下的以前是什么样子?”拓跋苍木很少听到沈玉竹主动说起过往,以往听到的也都是沈玉竹缠绵于病榻。
沈玉竹虚弱的身子是拓跋苍木的心病,他也就不想去问,但今日,他突然想要触碰一点,他所不知道的、关于对方的过往。
“以前啊,”沈玉竹抬头看着他,“你站着做什么,又没人让你罚站,坐下吧。”
“我的以前很无趣。”虽说是无趣,但沈玉竹忆起一些事的时候,脸上也会浮现出温柔的怀念。
“在我的母妃去世前,我生病的时候总是她和柳青照顾我。”沈玉竹垂眸瞧着手中的碧绿茶水。
“那时候我做什么都不成,功课也时常因为突然病倒而荒废,比起其他的哥哥们,我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深宫里住着的一个废物,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差别。”
拓跋苍木听着这自暴自弃的话忍不住蹙眉,“殿下怎么可能会是废物?殿下只是被身子所累。”
沈玉竹听着他急切的反驳险些笑出声,“怎么,我说说自己也不成了?”
拓跋苍木僵硬着侧颜不说话,无声的表示不行。
“再后来,母妃去世了,我总觉得她是不想呆在皇宫的,哪怕锦衣玉食,她也始终闷闷不乐。”
沈玉竹轻叹口气,他放在桌上的手忽然被拓跋苍木伸手用力握住,这力道就好像是在说,“你还有我”。
沈玉竹心中一动,又接着道,“后来便是我与柳青在宫里相依为命,其实她早已到了出宫的年纪,只是放心不下我罢了,因为这个,我也时常觉得亏欠了她。”
拓跋苍木摇头,“柳青姑娘想必并不是如此想。”
“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皇室与北狄和亲,我走出了皇宫去往北狄。”沈玉竹这是第一次与他说道和亲之事。
拓跋苍木下意识抗拒此事,他认为这种带有政治联姻的和亲,始终是他与沈玉竹之间存在着的一根刺。
这种关系不磊落,不纯粹,无关情爱。
“你方才说,北狄什么也没有,这不对。”沈玉竹握紧了他想要抽走的手,“拓跋苍木,其实皇室属意的和亲皇子并非是我,我是自愿来到北狄的。”
拓跋苍木身形一顿,抬眼看向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身子不好,皇室还派我前往北狄,都不怕我死在半路上。”
沈玉竹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就被拓跋苍木冷声打断,“殿下慎言。”
怎么殿下总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殿下为何自愿前来?”拓跋苍木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