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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这样的人,一辈子没服过软,现在竟然被柳烟黛逼的跟楚珩、秦禅月示好,可见柳烟黛的骨头有多硬。

昏迷之中的柳烟黛听见婆母声音的时候,在梦中挣扎了一番,随后艰难地睁开眼。

看见婆母的时候,柳烟黛的眼泪瞬间就从干涸的眼眶中喷涌出来,她扑进秦禅月的怀抱里,最开始只是没有声音的流泪,但越哭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要哽过去一般。

秦禅月一听她哭,便也觉得鼻尖发酸,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婆母在这,跟婆母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秦禅月能够猜到一点兴元帝的想法,兴元帝这个人掌控于强,好胜心强,跟谁碰上了,都要压对方一头,而柳烟黛,又是一个软的不能再软的人,她一定是受了很多很多委屈才会如此。

柳烟黛哭了半晌,终于开口,她说:“婆母,我想回王府。”

秦禅月满面愁容的抬起头,带着几分悲悯的目光缓缓看向门外。

内外间的门没有关,她抬起头就能看到门外面被做成茶室的外间,她盯着外间上的黄花梨衣架上的花纹静静地看着,呼吸也跟着慢慢沉重。

她想,兴元帝会放人吗?

她不知道。

而在她低下头的时候,却看见柳烟黛已经趴在她的膝盖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似乎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找到温暖的地方,便立刻爬过去,如同一只胆小的鸟雀,不能离开半分,她在昏睡之中还死死的抓住秦禅月的袖子,她不能分开,她需要躲在秦禅月的羽翼下活着。

秦禅月一阵悲痛,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发鬓,希望能够带柳烟黛离开。

——

此时,厢房之外。

兴元帝和楚珩两人站在厢房外言谈,彼此一片热络,但个人心里都是一片烂账在偷偷算。

兴元帝说:“都是朕的错,是朕不好,朕绝无染指南疆之意,只是一时处置不当让烟黛误会了,还请叔父帮朕说说话。”

他藏在话里面的意思便是:南疆朕不要了,你想办法把人哄好,朕要美人不要江山,利益朕让了,你别不识好歹。

楚珩就赶忙推辞,说:“是烟黛不懂事,怎么能是圣上的错,烟黛娇气,感情上的事,臣也未必说的上话,但臣尽量替圣上解释,还请圣上不要劳心。”

楚珩的意思就是:你活该,现在被架在火架子上烤的不是我,场面话我可以说一说,事儿给不给你办就不一定了,反正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思及到此,楚珩还颇有几分惊诧,他是真没想到柳烟黛能将兴元帝给反制住,以前这孩子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柔弱无骨、畏畏缩缩的模样,没想到一玩儿就玩儿了个大的。

由此可见,这个兴元帝是真喜爱柳烟黛,只是——楚珩想,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兴元帝拿去跟旁人从不失手的计谋,到了柳烟黛这里,一直都没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没用。

而兴元帝还不知道楚珩在想什么,他还在想如何利用楚珩哄好柳烟黛,两人你推我推,彼此都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演。

演了大概片刻,外头伺候的大太监被秦禅月叫进去,不过片刻又出来,踟蹰着走到兴元帝面前躬身行礼道:“启禀圣上,方才柳姑娘说——”

兴元帝都顾不上楚珩了,他薄唇紧抿,连声线都有些紧绷,侧过头看向大太监,问:“说什么?”

面前的大太监低着头,道:“柳姑娘说,想回镇南王府。”

兴元帝的脸一阵扭曲。

他好不容易将人绑过来,控到眼皮子底下日日看着,现在真要送回镇南王府,以后还能带回来吗?

但是,他要是不送……想起来这两日柳烟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