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0 / 50)

暗处盘绕的毒蛇,楚珩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道:“叔父和你保证,日后,兴元帝不会再来强迫你做任何事,但你也要和叔父保证,日后不得再寻死。”

提到“寻死”,柳烟黛的脑袋垂得更低,迟疑了两息,她才问:“兴元帝真的不会再来吗?”

她印象里的那个人,就是个蛇鼠两端、满口谎言、手段残暴的狗东西,披着一层人皮,文质彬彬的站着,但是他的皮囊内部,是流动的剧毒,谁靠近他,就会被他死死缠住,注射毒液,没办法逃离。

“他会再来。”楚珩声线平淡,语气和缓的开口:“你们还会再见面,可能是在镇南王府,可能是在某处街角,但是他不会再强迫你,你看见他,碍于他的身份,可以和他行个礼,如果实在是不愿意说话,就偷偷躲起来,他不会再将你抓走。”

柳烟黛的心绪激荡,听见“会再来”的时候,她心头一紧,肉乎乎的手指猛地抓住手里的杯盏,一抓一松之间,杯盏之中的水摇摇晃晃,流到了她的指缝间,她迟疑了一瞬后,缓缓点头。

只要,只要她当做看不见就好了。

“你不必怕。”楚珩的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兴元帝已知错了,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必避他如蛇蝎。”

柳烟黛之所以一直害怕兴元帝,是因为这个人咄咄逼人根本不改,如果兴元帝肯自省两分,温和两分,柳烟黛都不会如此害怕。

柳烟黛心里还是很讨厌兴元帝,也很怕兴元帝,但是楚珩这么说,她也不敢反抗,只一个劲儿点头。

叔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一到了楚珩面前,就变成了畏头畏尾什么都不敢开口的孩子,楚珩说什么,她都乖巧的称“是”。

她应下之后,楚珩也没什么好教导她的,两人干巴巴的喝了两口茶水,楚珩便起身告辞,柳烟黛抬脚相送。

两人送离之后,不过片刻功夫,秦禅月便带着丫鬟、提着刚做好的膳食从膳堂而来。

今儿膳堂做了不少开胃的美食,秦禅月还特意要了两壶果酒,与柳烟黛一起在矮榻上坐下多喝两杯。

虽然楚珩说兴元帝已经知错了这件事秦禅月不信,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熬过了这一关,眼下那个倒霉催的兴元帝也不在这,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秦禅月和柳烟黛之间可比楚珩与柳烟黛之间轻松多了,她们俩言谈起来像是感情极好的母女,互相熨帖,两个人凑一起也没什么心眼子互相算计,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传出去,当时日头正好,两人对坐,一起痛骂兴元帝。

秦禅月先骂:“这个狗东西,一点不像是他爹!他爹当初还知道恩待将门之后呢,他呢?就想着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柳烟黛酒量不行,她饮了几杯薄酒,人就有点晕了,但这也不耽误她说话,酒气熏染之下,使她少了几分理智,秦禅月骂兴元帝,她就也哽咽的跟着骂。

兴元帝最讨人厌了,他骗她,欺负她,抢走她的孩子,抢走她,还抢走南疆,想杀叔父。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贪得无厌,恶贯满盈,人面兽心,逞性妄为,卑鄙无耻,罄竹难书!

柳烟黛把她知道的词都掏出来骂了一遍,还觉得不解气,又吞了好大一口酒,后掷地有声道:“婆母!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当时秦禅月正在用膳。

柳烟黛回来了,小铮戎也回来了,南疆也没丢地,秦家军的名头也保住了,秦禅月心情颇好,胃口大开,当时正拿着筷子夹起来一块猪头肉,刚送到嘴里,听到大事,忙惊讶的抬起脑袋来看她。

柳烟黛已经喝醉了。

小姑娘刚刚大吃大喝过,腰腹吃的圆滚滚的,把单薄的衣裳都撑起来了一个饱满的弧度,嘴唇上泛着油光,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