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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放慢,放空,虚无,只有她的身影渐渐清晰。

光耀庭门烛影红,罗袜生尘莲步动。

他的禅月,以往他只能仰头看她,而现在,她真切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只要低下头,就可以将她拥抱在怀里。

他快步的奔向她,在欢呼声里,在鞭炮声里,将她打横抱起,亲手送上花轿。

他抱着她的时候,心如擂鼓,走的更快,更快。

他不说话,可是他的心在替他呐喊。

禅月,禅月,山无棱,江水竭,冬雷震,雨雪夏,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禅月,禅月——

被他抱着的新娘子先惊了一瞬,后依靠着他的身子,在欢呼声中听他的心跳。

如水一般顺滑的绸缎蒙着她的面,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

她拥抱着他,在尽人皆知的爱意里,潸然泪下。

那时正是兴元一年的夏,镇南王楚珩与秦家嫡长女秦禅月大婚,横跨了两辈子的遗憾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婚礼。

涉过千山万水,相爱的人总能再见。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接上新娘子后,婚车开始往镇南王府而行。

此时天边最后一丝落日已尽,暮色四合,天上圆月从云后跃出,小云浮静水,皎月清清辉,一缕月华落下,楚珩意气风发,直奔镇南王府。

楚珩离开之后,秦府一群嬷嬷们笑着往回走,一边关门闭窗一边互相闲聊,彼此言谈间都带着几分宽慰之意。

“今日夫人大喜——哎呀,等宾客散了,咱们就也去讨杯酒喝。”

“你们去吧,我还得照顾小少爷,可记得给我拿一份喜糖来。”

镇南王大喜之日,私宅里的一些亲兵也跟着去了镇南王府巡逻操持,保证婚事期间不出意外,就连柳烟黛都跟着迎亲的人群跑去了镇南王府凑热闹,看婚事,只剩下一群嬷嬷们还留在府中操持私宅里的事,说话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都挑着感兴趣的说。

“哎,你们说,夫人还能不能怀孕生子啊?”

“怕是够呛了,王爷可是秦家军的人了。”

“不是说这南疆里蛊虫多嘛?万一来了一个下蛊的也说不准。”

“我跟你们说啊,咱们王爷可——什么东西?”

正说话的嬷嬷正关门时,隐约间好像听见了一道破风声,正惊诧抬头时,便察觉一把烟雾丸在她面前散开。

烟雾迅速扑满四周,几乎扑进每一个人的口鼻中,这些嬷嬷们连一点动静都没冒出来,人就如同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十几个浑身漆黑的影子猛地穿过烟雾,将地上的人捡起来,进门,关门。

烟雾散去时,只剩下了一个已经被关闭了的门。

当时天色已暗,最后一丝金光落下,黑洞洞的秦府的门静静的关着,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

而此时,镇南王的马蹄哒哒,已一路行回镇南王府。

万众瞩目之下,楚珩将花轿里的秦禅月抱出来。

他舍不得放她下来,新娘子进门跨火盆的时候,他都想抱着人跳过去,是秦禅月拍着他肩膀,让他将她放下来的。

他将她放下来,却也舍不得松手,抓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行过,等秦禅月跨过了炭盆,一旁的嬷嬷才来得及递上红绸。

两人便举着红绸、踩着红毯往前厅走。

当时月色明,一张张桌案坐满了人,每个桌案旁都摆放着缠枝金丝花灯,比人高些,在夜晚间散发出清正柔和的光芒,满堂宾客坐在席间,瞧见了新娘子,人群便站起身来相迎,一阵鼓掌叫号祝贺声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