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祝京儒一肚子恶趣味,油漆工师傅挪一下脚他也跟着,还故意装没听见,“什么?”

油漆工一把年纪,眼看穷凶极恶的同性恋正要伸手“贼害”自己,他握紧拳头再也受不了了,起身吼了几句忽然想起家里煤气忘了关,这单就不用给钱了。

没等回话人就跟被鬼追似的跑了,学徒都忘了带走。

跑真快,一溜烟没影。

祝京儒遗憾地收回视线,顺势对懵逼的学徒笑了一下。

三分钟后又吓跑一人,祝京儒孤独寂寞地蹲阶梯刷漆,手指与黑毛衣都沾上颜料,不知不觉太阳高悬。

银河路变得热闹,祝京儒干完活伸了个懒腰,想直接躺在旁边的绿化草坪上睡一觉,可惜还得收拾颜料工具各种残局。

精神不济只能靠物理手段,祝京儒打着哈欠没走太远,瞪大眼看见隔了条斑马线,对街就有家陌生的咖啡馆,木板上“南岸”两个字写得一气呵成气势磅礴。

推开玻璃门,放置的风铃清脆,叮叮当当空灵又悦耳。

“欢迎光临。”店员的声音传来,略微低哑的烟嗓,怪色情,咬字很有韵味。

用年轻人的话讲,听久了耳朵容易怀孕。

祝京儒脸不红心在跳,走到点餐台旁目光直白。

独自站在里面的男人系了条挂背浅棕色围,个子很高,身上穿着白色棉麻质地的衬衫完全不职业化,反而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气质。

他抬眼与祝京儒对视,算不上年轻了,阅历沉淀在眉宇间,鼻梁高挺,皮肤白的跟嫩豆腐似的,偏偏一双下三白的眼睛,瞳孔漆黑锐利,看人时格外平静,漠然,嘴唇绷直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脸上没什么表情,五官组合在一起既冷淡又成熟。

最要命的是眼神,压迫感十足,男人长成这样太有攻击性,让祝京儒联想起几年前在西北冰川上见过的一匹野狼。

似乎已经问了第二遍:“想喝点什么?”

祝京儒回神,随手要了杯拿铁,付完款去找椅子坐下,靠窗位置很适合发呆,他撑头看窗外实际盯玻璃倒影举手投足都稳当,再配上那张不苟言笑的性冷淡脸,标准的禁欲系。现下转过身研磨咖啡豆,臀挺翘腿也长,挑剔如他都找不到缺点。

看着看着脑子好像再次被驴踢了一脚。

祝京儒低下头深呼吸,认真用手机搜索百度,“见色起意算病吗?”

这次真死了。

被帅死的。

三(小修)

没过多久咖啡被端来,放下时和桌面接触发出轻微声音,“请慢用。”

祝京儒有个隐秘的癖好,他不动声色凝视杯子旁那只手,还能闻见很淡的松木洗手液气息。

因为皮肤白导致手背青筋颜色明显,掌心宽大,手指修长,凸起的骨节微红,薄茧代表力量感,很适合插入或者深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