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烟的手牢牢桎住祝京儒的后脑,低头轻轻吻了吻祝京儒额头,鼻尖似乎在轻嗅人身上的伏特加香水味。

“这么穿很漂亮。”平缓微哑的烟嗓忽然来一句夸赞。

祝京儒耳热,一下子忘记自己含烟,喉结下滑吞咽有点呛,忍着咳嗽没忘记耍流氓,他扬声回答:“不穿更漂亮。”

过了一会柏青临轻吻他眼尾,低声嗯了一下,像承认的确如此。

祝京儒快喝光那瓶香槟,嘴唇濡湿柔软,他笑了笑顺势递瓶子给柏青临。

柏青临也学着他的姿态仰头喝酒,喉结滚动一口一口吞咽。

随后祝京儒像发现新大陆般伸手摸他的喉结。

柏青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摸下去,眉眼攻击性很强,酒精导致的刺激,下三白眼有狼的凌厉,俯视看人时格外性感。

“柏哥,拿走我照片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祝京儒进酒吧第一眼便发现了照片墙那空了一张,忍到现在才问出口。

柏青临声音微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你。”

“除了想我,还在想什么?”

柏青临没有回答,平生第一次不问自取,偷窃在道德上很不耻,但他不后悔,神情逐渐松弛下来,他抱住祝京儒,“当时多大了?”

“十九,还在读书呢,特着迷玩重金属摇滚,那时候我是文南最好的贝斯手。”

“嗯。”

“柏哥,人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好奇心,快继续问我。”祝京儒笑道,“不然以后我不告诉你。

柏青临垂眼搂着祝京儒的腰,“后背和大腿怎么留了疤?”

祝京儒回忆起来蛮兴奋,冒险带来的伤疤,他是喜欢的,“背上是十年前在热带雨林跳瀑布,不小心摔的,大腿的疤是在北冰洋捉螃蟹被机器搅到了。”

柏青临没有再问下去,他沉默着认真倾听祝京儒说的每句话,每一段过去。

祝京儒说累了便拉着他和由玫瑰编制成的花环一齐躺在铺着衣服外套的地上,可以随时随地仰望夜空,姿态散漫的特不像话,身躯无比贴近自然与泥土,回归原始野性,很放松,很舒服。

大抵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归属感作祟,祝京儒说着说着在柏青临怀里睡着。

周遭万籁俱寂,柏青临抱着祝京儒,动作有些病态,不断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后脖,似乎有点不满人就这么睡着。

他蹭一下呼吸便重一分,试图不断压抑,因为不想惊醒祝京儒,他的手继续轻柔地圈紧,过于重欲,这样的接触都容易勃起。

欲望导致柏青临神经紧绷,忽然间一阵手机闹钟声响起,并不是自己设置的振动声,而是重金属底噪的吉他扫弦。

声音来自旁边祝京儒脱下的外套口袋。

祝京儒的手机,没有丢失在雪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