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开颅二十分钟。
黄朝手疾眼快,迅速夹住了那根破裂的血管,同时出声提醒:“麻醉医生,我们在出血,你注意一下出血量。”如果出血太多,就要去和血库拿血。
黄朝说:“这个人年纪大了,该拿血就早点拿吧。”
人年纪大了,血管脆性增加,也容易出血。吸引器皮条呲呲作响,黄朝花了一点时间止血。
“不要紧,我在这你怕什么,不要慌。”黄朝说:“这根动脉藏在下面,就算是我来,也一样要破的,既然已经破掉了,就要第一时间止血……”
恰好麻醉科今日的总值班来巡视房间,她站在宗夏槐这边了解了一下病人的基本情况,说的话和黄朝差不多:“出血太多就拿血,老年人了,血压不要太低,就现在这样差不多,要是外科喊脑压高就再降一降……”
总值班问了一下手术预估时间,拍了拍宗夏槐的肩膀:“辛苦你了,你在这里我是放心的,有什么事叫我,哦,对了,写我接班。”
宗夏槐算是副麻,她头上还有一位主麻,不过大部分时候是宗夏槐在负责手术,她搞不定的才会呼叫主麻。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主麻下班,总值班接剩下所有房间,成为剩下房间的主麻。
总值班注意到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教学”,唏嘘道:“黄朝,你如今也在带新人了。”
总值班和黄朝是同一批进医院,也是老熟人了,仿佛昨日还是下面小的,今日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夜班老大了。
黄朝和总值班打招呼:“今天给孟老师添麻烦了。”这就是麻醉科和神经外科的不同,他们同一批进医院,孟老师已经当上了主麻、总值班(也叫夜班老大),他还在听主任训,老大离他实在十万八千里。
总值班和宗夏槐笑着说:“当初韦良才也是这么教黄朝的。”
宗夏槐不认识韦良才是谁,后来总值班走了,巡回无聊和她唠八卦,说是一个被杨主任骂走的主治。
巡回刚才还话少,聊起八卦来双眼放光:“杨主任骂人是真的一点不给人面子,那天早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主任把韦良才骂得可凶,就当着一屋子麻醉、巡回还有进修的面,一点脸都不给韦良才留的,你说韦良才也干到主治了,放别的医院……”
巡回顿了顿,略过去:“总之第二天韦良才就辞职了。”
还没等宗夏槐发表些什么“感想”,杨主任到了,于是她们及时打住。
杨主任一来就发火,责问是谁搞破了动脉,出了这么多血,杨主任是很在乎出血量的外科教授。
主动站出来的谢宜年被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无外乎他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毕业的,好好一个高材生被主任骂成了一个干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实在是令人同情。
主任骂累了,问宗夏槐血色素现在是多少。
宗夏槐说:“10g,也有血液稀释的原因。”下一秒她似乎知道主任要说什么,淡淡的:“已经拿血了,血库说没浆,给400血。”
主任的怒气这才小下来,客气道:“等会儿血到了就帮我们立刻输上吧。”
主任上台,谢宜年下台,挖瘤子暂时没他什么事,他下去吃饭了,他今天为着处理医闹的事情,中饭还没吃。
中午的外卖已经凉了,谢宜年刚被骂过,心情一般,拿去微波炉微微热了一下,就打开来吃了,外面是热的,里面透心凉。
谢宜年的心情十分糟糕。
在读博时,被老板骂就是家常便饭,上了临床后,挨骂只多不少,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难过。
谢宜年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差点滚出来。
不过到底没有。
有人来了。
谢宜年与她打招呼